開春時節,大地逐漸從沉睡中蘇醒,萬物開始複蘇。
榮慶公主的咳嗽卻遲遲沒有好轉的跡象,反而隱隱有加劇的趨勢。
“你看看,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麼?讓你乖乖吃藥,可你就是不聽。現在可好,病情一直沒有得到控製。”淮陰侯皺起眉頭,坐在榮慶公主身旁,輕輕地拍撫著她的後背。
榮慶公主咳嗽了幾聲,略帶歉意地說道:“我也沒想到會變得這麼嚴重呀。”
淮陰侯無奈地歎了口氣,“阿離前些日子寫信過來,十分擔心你的身體狀況。我怕她遠在京都焦急萬分,就回信告訴她你暫時還不錯。”
榮慶公主微微一笑,輕聲安慰道:“沒關係的,這樣也好,免得阿離總是憂心忡忡的。”
淮陰侯伸手攬過榮慶公主的肩膀,榮慶公主也順勢靠在了淮陰侯的肩頭,二人就這樣相擁著坐在榻上。
“也不知道阿離和衡兒近來怎麼樣?”榮慶公主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然後柔聲地說道。
淮陰侯伸出手,溫柔地撩開榮慶公主額間的碎發,接著將自己的臉頰輕輕地靠在榮慶公主的額頭處,輕聲問道:“玉兒是不是想念阿離了?”
“嗯,”榮慶公主點了點頭,隨後緊緊地握住淮陰侯的手,一臉愧疚地說:“阿閔,我沒有生下一個男兒來繼承你的侯爵之位,你會不會對我有怨?”
淮陰侯嘴角勾起一抹淺笑,輕柔地撫摸著榮慶公主的臉頰,然後慢慢地俯下身去,在她的額頭輕輕印下一個溫柔的吻。
淮陰侯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說道:“怎麼會呢?你為我生下阿離這個聰明可愛的女兒,我已心滿意足。無論我們是否有其他孩子,我都會永遠愛你。”
榮慶公主聽後,唇邊露出一絲甜蜜的笑意,眼眸裡滿是幸福的光芒,輕聲說道:“當年我說想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本以為你會有所猶豫,但沒想到我們竟能相伴走過這漫長的二十多年時光。你和阿離,不僅是我的軟肋,更是我堅實的盔甲和力量源泉。”
淮陰侯眼中閃過一絲深情,語氣堅定地回答道:“不用你說,我一直都明白。”
“公主。”柳葉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走進屋子,輕聲稟報:“嚴二公子又來信了。”
淮陰侯和榮慶公主聞言,對視一眼,兩人皆是無奈地歎息一聲。
榮慶公主麵露惋惜之色,緩緩搖頭歎道:“律兒這個孩子啊,太實誠了,到現在還是沒能放下。”
淮陰侯溫和地點點頭,眼中滿是心疼與無奈,柔聲道:“送來的信依舊放在小姐屋裡的那個箱子裡吧,誰都不許亂動。”
“是。”柳葉恭敬地應下,然後迅速退出房間。
榮慶公主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感慨道:“自從律兒去了塞外之後,他的信就沒斷過。”
淮陰侯點點頭,附和著說:“是啊,律兒對阿離真是一片赤誠之心。隻是姻緣之事,向來難以預料。”
榮慶公主還想張口說話,卻突然猛烈咳嗽起來,喉嚨一陣刺痛,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巴。
淮陰侯連忙為榮慶公主輕拍背部,試圖緩解她的不適。
等榮慶公主終於緩過一口氣來,淮陰侯急忙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
他將水杯輕輕湊到榮慶公主唇邊,小心地傾斜著,讓水慢慢流入她口中。
榮慶公主緩緩咽下那溫暖的水流,感受著喉嚨漸漸舒緩的舒適感。
“彆激動,慢慢來。”淮陰侯放下茶杯,溫柔地看著榮慶公主說道。
榮慶公主微笑著點點頭,再次開口時,聲音仍然帶著一絲沙啞:“看來我還是上了年紀,身體也沒從前好了。”
淮陰侯卻撇了撇嘴,不滿地說:“胡說什麼,玉兒的樣貌和年輕姑娘可沒差呢。”
榮慶公主聽了這話,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笑著嗔怪道:“你就會取笑我。”
夫妻兩人相視一笑,彼此間的溫馨氛圍彌漫在空氣中。
初春之際,草原上依舊寒冷。
清晨的陽光灑在大地上,透過薄薄的霧氣,給人帶來一絲暖意。
晶瑩剔透的露珠掛在嫩綠的青草上,微微搖晃一下,便順著葉片滑落,沒入泥土之中,留下一片濕潤。
微風輕拂,帶著清新的氣息,仿佛能讓人聞到那泥土的芬芳馥鬱。
嚴律嘴裡叼著一根狗尾草,悠然自得地躺在柔軟的草地上,眯起雙眼假寐。
突然,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打破了寧靜:“嚴小將軍!”
嚴律的耳朵微微一動,但並未起身。
他知道這是俞蔓的聲音,那個天真活潑、充滿活力的女孩。
緊接著,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來,越來越近。
很快,幾個身影出現在嚴律眼前。
嚴律睜開眼睛,用手支撐著地麵坐了起來,目光投向來人,嘴角掛著一絲笑意,問道:“怎麼了?這麼著急找我有什麼事嗎?”
俞蔓的身邊站著一個小姑娘,她的眼睛圓圓的,像兩顆晶瑩剔透的葡萄,臉上還帶著一抹羞澀的緋紅,看起來十分靦腆,身上穿著一身樸素的衣服,但卻難掩其淳樸和乾淨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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