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事實已經擺在眼前,滅煌還是不知怎麼和顏若交代。在房門外來回踱步許久,碰見了來給顏若送安神茶的歸原。
“阿煌,你回來了?”歸原欣喜道,就要開門通知顏若。滅煌忙按住他的手,確定房間裡沒有動靜,朝外偏了偏頭示意歸原跟過來。
兩人坐在院子裡,歸原端著茶杯等著滅煌開口。
“天啟的所有神器,除了我們,都已經消散了。”滅煌捂著額頭,聲音顫抖。歸原大吃一驚,不確定般又問了一句:“其他的神器,一點氣息都沒有了?”
雖然早已做了心理準備,但是真到了麵對的時候,還是讓人難以接受。滅煌搖了搖頭,歎道:“我連找到你都是靠那點微弱的氣息,而現在,連氣息都已經找不到了。”
兩人在月色下沉默許久後,零愁出來率先開口:“慌什麼,有我們幾個在,也能看好她。”
這句話不過是給一個安慰罷了。
這番對話讓躺在屋簷上的漓殤聽得清清楚楚,他舉著酒杯畫著月亮的輪廓,嗤笑著:“都死光了啊。那倒是省的我再去一個個把他們融了。”
星蝕坐在漓殤旁邊,默默看著下麵的兩個人,淡然道:“好歹也是她的心血,邪神大人就這麼糟蹋了。
“不過這樣也好。”星蝕轉過頭看著漓殤,舉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你的計劃少了很多絆腳石。”
漓殤笑了起來,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紅色的眼眸在月光下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或許還可以把她藏起來,隻有我和她的世界”
滅煌已經刻意不讓顏若知道了,但是早在他們在門外弄出動靜時,顏若就站在門後,一聲不吭聽完整個過程。
她沒有過多言語,放在門上的手垂了下來,慢慢坐回桌邊出神。
當歸原拿著安神茶進來時,顏若泰然自若地看著書籍,微笑朝著歸原道謝。歸原在心裡鬆了口氣,起碼顏若現在開心快樂就好。等他走後,顏若的笑意瞬間消失,跟剛剛簡直判若兩人。
偽裝,是她最擅長的事。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不論是隱藏情緒久了還是因為人間百態,很少有人能知道她真正的心思。
顏若看向神鎖,不知在想些什麼。星蝕路過窗外,隻看一眼就知道她現在很難過,但是在獨自承受而已。換作以前,他肯定已經把小孩摟進懷裡安慰了。
但是現在,他不能暴露身份。
鬆動的記憶中,她曾經好像有一個博學多才,對她無微不至的老師。顏若趴在桌上默默想著,每當想起老師時,她就感覺非常難過,莫名很想哭。
“老師老師”顏若的淚水止不住的落下,她也毫不在意,閉上眼呢喃著,在痛苦中緩緩睡去。
星蝕靠在門口,仰頭長歎一聲。知道翊禦然為他做出的一切,他對她的思念就再也抑製不住。他的掌心都被掐出鮮血,但還是扭頭離開了。
顏若是他養大的,永遠都會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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