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什麼叫對日月發誓?這誓言有效力嗎?”殿內,紀來豐疑惑道。
心魔大誓他清楚,是修仙界最為可靠的誓言,可日月大誓卻是初次聽說。
路冰影回過頭,卻是嫌棄地瞥來一眼:“你個大笨蛋,心魔大誓,重在心魔二字。凡修仙之人,皆知渡劫會麵臨心魔,打從修煉開始,這二字便牢牢印在腦海之中。一旦發下,自是較其它誓言更為深刻,效力便也最強。至於日月大誓,那是陰陽一脈獨有,姹月以日月為尊,效力便更勝心魔。”
“哦哦…”紀來豐撓著腦門,果然又是他的見識淺薄了,那麼這樣一來,陽明煦倒的確很有…
“嗬嗬,果真是誠意十足呢,但這都是師姐的一麵之詞,誰知是真是假?”眾人皆驚歎之時,月夢寒則猶自不信。
月英嵐笑了笑,單手指天,道:“英嵐敢對日月、心魔起誓,今日所說絕無半點欺瞞,否則將來陰陽爆體,心魔反噬而亡。”
狠心的誓言一經發出,陽龍成便迫不及待跳出,對著月夢寒冷哼道:“哼,夢寒丫頭,這下你總該相信了吧?”
月夢寒冷眼掃過半老男修,卻是嘴角微斜,露出一絲譏誚:“明煦師兄行事光明磊落,師妹素來是敬佩的,但若換成旁的人,可就不好說了。”
此話分明意有所指,陽龍成一聽,登時大怒:“臭丫頭,你什麼意思?”
月夢寒張嘴欲言,耳旁一道低沉的嗓音先行響起:“英嵐,四師妹之死,究竟是何緣故?”
說話的是月問柳,沉默多時的姹月大長老,此刻終於開口。
月夢寒連忙咽下話語,心中高興不已,這也是她打算提出的質疑,由師父親自開口,卻最為合適不過。
“誒?對呀…”與此同時,紀來豐也被一語點醒。
陽明煦雖看起來極為可靠,又曾發下過雙重誓言,但在陰陽宗內,他終究隻是一個晚輩,未必知曉門中所有隱秘。
若將他擺在明處,另有高明修士藏在暗處謀劃一切,未必沒有可能,比如四長老的死,或許便是…
“嘶…”暗想著,脊背一陣發涼,再望回場中,已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此時東邊陣營中,月英嵐瞧著並不如何慌張,隻是有些猶豫,似在權衡該如何回答。
而這邊,月夢寒卻得勢不饒人:“朝雨長老前腳剛死,後腳陰陽宗便找上門來,如此巧合,師姐心中就沒有一絲懷疑嗎?”
比起大長老,她的話語更為直白,陽龍成豈能聽不出來,當即含怒冷笑:“聽你這丫頭意思,是懷疑老夫、安順師兄這些個老骨頭咯?”
月夢寒雙手抱拳,故作恭敬地施了一禮:“抱歉,事有蹊蹺,容不得夢寒不懷疑。”
“你…”陽龍成無話反駁,頓時氣得嘴角直抽搐。
旁邊,月英嵐聽得直搖頭,耐心勸了一句:“師兄稍安勿躁,且容英嵐來解釋。”
說罷,轉向月夢寒,神色平靜:“師妹猜測不無道理,但自始至終,英嵐都沒有懷疑過明煦,懷疑過陰陽宗,因為殺害師父的,另有真凶。”
“是誰?”月夢寒眉頭一皺。
“噬陰獸。”月英嵐一字一頓,道。
“什麼?”簡單的三個字,卻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引得周邊驚呼陣陣。
兩派年輕女修,連同月夢寒在內,皆瞪大了眼珠,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就連向來處變不驚的月問柳,此刻也失去了淡定,古井無波的臉輕輕顫動著。
瞧著眾人古怪的反應,紀來豐撓著腦門,卻是一陣疑惑:“噬陰獸?什麼是噬陰獸?聽著怪陰森恐怖的。”
“傻瓜…”像是習慣了他的無知,路冰影這次都懶得多鄙夷,耐心開始解釋。
噬陰獸,又叫吞陰獸,乃是天地間一種神奇的靈獸。
所謂靈獸,對比普通野獸,就如修士之於凡人。修士有丹田,靈獸有內丹,修士有層級之分,靈獸也有修為高下之分。
而比起一般的靈獸,噬陰獸則更加奇特,通常在極陰之地誕生,其內丹類比於人類陰田,而非是丹田。
這種神奇的構造,令得此獸不擅長五行,但擁有極強的陰元操控力,且遠勝人類修士。就連當年吞陽、奼陰兩位大修,陰陽修成之時,亦是大有不如。
而與噬陰獸相對的,還有噬陽獸,也是隸屬於陰陽一脈的奇特靈獸。
“哇,這麼厲害…”紀來豐聽著,情不自禁地感歎道。
靈獸之流他曾在說書先生處聽過,但多是些捕風捉影、誇張杜撰之言,連修為高強的掌門師伯都沒見過,普通百姓又怎能知曉?
而聽路冰影所言,靈獸顯然存在,且還有諸多品類,再加上專長陰脈的噬陰獸,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也不知將來他有沒有機會親眼見識?
幻想著,紀來豐越發心癢難耐,想到一個關鍵難題,卻又立即冷卻下來:“師姐,噬陰獸是不是很凶殘?會經常獵殺人類呢?”
路冰影聽罷,眼中古怪之色一閃,卻是搖了搖頭:“不,恰好相反,是人類經常獵殺噬陰獸,準確來說,是我陰陽一脈的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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