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紀來豐驚呆了,這什麼情況,一會陽元,一會陰元,要在他脖子裡疊羅漢嗎?
並不懷疑黑狗撒謊,方才分明察覺,有股冰涼之氣,陌生而又柔和,絕非自身陰元。
也不是白貓暗中搗鬼,趁他昏迷時設下,好方便控製在手。若是如此,方才不會答應,黑狗也不會說出。
嘖嘖,若是費儘心血,將陽元逐一化解,轉而寒疾又來,真不知會是何種的心情,一定會發瘋吧…
暗暗一陣後怕,好在運氣不錯,噬陰獸就在旁邊,便鼓起勇氣,向她開口求助。
“無妨,你過來吧…”無有遲疑,白貓輕輕點頭,溫和示意。
“多謝前輩…”紀來豐謝過一聲,屁顛屁顛跑去,約莫一丈之前坐下,等待對方出手。
同樣的景象,受到召喚,空氣中,白色光點逐一滲出。而在他脖頸處,方才發燙,此刻則是微涼。
正靜心感受,不知為何,元流戛然而止,隨之一聲輕咦,自白貓口中發出。
那對漆黑亮眸,不知發現什麼,泛起古怪之色,默默撓了撓頭,一半疑惑,一半也在擔憂。
思忖之後,白貓方道:“奇怪,此股陰元甚為柔和,瞧著無有惡意,且與你自身氣息相連,若沒猜錯的話,該為親緣之人注入。”
“母親!”紀來豐一聽,登時驚呼。親緣之人中,母親恰為陰元一脈,且修為不俗。
轉而恍然,難怪方才陽元散去,柔和寒氣主動現身,幫忙撫慰傷痛,定是血脈相連,與他為善之故。
欣喜之時,又十分納悶,究竟出於何種緣故,要在他脖子內注入陰元?
抱起腦袋,仔細思索,隻是好一陣子,仍無合理解釋。
但無論如何,既是母親所為,便決計不會害他。這樣一來,倒應該留下了。
等等,想起一事,頓時陷入糾結。
與陰梗一樣,陽梗該來自父親,起初多次幫忙,但自天劫之後,不知為何,突然性情大變,反過來竟要奪走他的性命。
皺起眉頭,憂心忡忡,趁二獸都在,道出古怪之處,誠心向它們請教。
“不,來豐你錯了,那陽元殺氣重重,絕非你父親遺留,該為敵對之人所為。”黑狗當即否認,語氣十分篤定。
“是嗎?為何前輩如此肯定?”紀來豐半信半疑,尤其敵對之人一說,更是難以理解。
“額…”黑狗張了張口,卻是欲言又止,似有什麼顧慮,不方便對他言講。瞧他語塞模樣,白貓微微搖頭,略顯無奈。
便呼喚青年一聲,代為解釋:“來豐,清哥與你初次接觸,早已細細查探。除殺意陽元外,混雜其中的,還有一縷極淡的、柔和的陽元。這麼說,你該明白了嗎?”
“恩?”稀奇古怪的話語,紀來豐蹙眉思索。片刻,身軀倏地一震,他明白了,原來如此…
……
樹蔭的縫隙中,光陽伺機闖入,照在青年臉上,隨著他的走動,帶來陰晴變幻。
沉浸在思慮中,隨著時間,原本緊鎖的眉宇,逐漸舒展開來。
縈繞心頭多時的疑惑、三位老者無法解釋的怪象,一切真相大白了…
一直以來的認知,陽元先保護、後傷害,非是天劫改變性情,而根本為兩種不同的元氣。
前者屬於父親,始終在保護他,後者來自敵人,傷害他時毫不留情。再往上,便是母親陰元,同樣全心嗬護。
前後呈夾擊之勢,目的顯而易見,便是將敵意陽元封鎖,避免危及他的性命。
隻因陰陽會武,與多次“虐脖”修煉,父親陽元大量消耗,導致禁製鬆動,敵意陽元失控,這才開始肆虐。
“嘖嘖,真是曲折離奇呀…”想通其中關節,紀來豐不禁感歎。
懷著三股強大元氣,一個嬰孩成長至今,其中有過喜悅,也經曆不少折磨,不知該說幸運,還是不幸了…
進一步,順著思路,飛往二十多年前,當時他出生不久,父母已雙雙隕落。
如此一來,元氣注入時,多半在內訌之日,或者前夕不久。望金峰上,敵人悄聲潛入,出手偷襲尚在繈褓中的他。
因不具備雙獸的神奇本領,無法將陽元吸出,隻能一前一後,各自注入元氣,將之完全封堵。
不過即便如此,連姹月三位長老也無能為力,父母卻能辦到,陰陽一脈的境界,顯然已達至精湛。
當然,或與血脈大有關聯,嬰孩天生下來,便不會被父母元氣所傷。
對他的猜測,白貓表示認可:“凝聚陰梗者著實厲害,比之肆虐陽元,元氣濃鬱一倍,方才水某吸收時,頗費了一番氣力。說起來,倒與昨夜遭遇相似。”
“昨夜?”紀來豐一聽,連忙豎起耳朵。
白貓也不隱瞞,告知昨夜設伏之時,察覺兩股陰感不時掃過,知道是人類踏陸正在戒備。
為防行跡泄露,便令同伴在遠處等待,她則獨自潛入。
憑借精湛馭陰之法,避開感應同時,順勢入侵,營造睡夢幻景,反過來將二人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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