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聽他說完,二獸皆是恍然。轉而又疑惑,自家女兒偷跑,究竟貪玩所致,還是受了勾引?
紀來豐、月夢寒二人,各自思忖,一時無有答案。
也許是前者,那人百般隱忍,終於等到機會。也許為後者,畢竟哪有這許多巧合,偏偏追殺之時,被他給撞見了?
山清也不糾結,接著往下講述。自從接納之後,偶爾前去探望,也會帶上家人。
見是一家四口,馳廣甚為訝異,卻仍不多打聽,或是提供吃食,隻如君子之交,淡然若水。
受過救命之恩,味兒頗有好感,便總黏在他身邊。那人亦喜愛小獸,但也知避嫌,從不單獨相處。
隻在山清、水秀在場時,才與幼獸玩耍,一邊也說些人類之事,譬如各種狩獵手段,令它們增長見識,好知道如何防範。
時間推移,一人四獸,關係愈發親密,偶爾一起打獵,或幫忙戒備,逐漸融入新的家庭。
見他一片真心,頗為坦誠,該為良善性子,二獸再無戒備,將他帶去棲息地,一起生活,一起享用美食。
“就這樣,直到一年過去,此人終於暴露了野心…”說到這裡,山清複雜眸光中,滿是不堪回首的悵然。
旁邊,紀來豐豎起耳朵,仔細聆聽,關鍵的部分要來了
山清言道,最開始是女兒出現異狀,偶爾腹部絞痛,但很快轉為平息。
因隻有她一個,又為孩童心性,吃壞肚子也不奇怪。直到後來,輪到妻子時,方才察覺不對勁。
那是一天午時,馳廣獵來幾頭野驢,五人一起食用。山清、水秀胃口大,一人負責一頭。
可吃到一半,體內突然傳來怪異,水秀沉心感應,竟發現內丹上長了個瘤。
仔細一查,赫然發現,靈元氣息濃鬱,並混雜濃烈陰邪之氣。當即聚集陰元,卻是異常堅固,無法將之撕開。
想起自家女兒異狀,又瞥見那人詭異目光,登時大感不妙,隻是為時已晚…
二獸心有靈犀,隻一個眼神,山清暴起襲擊,憑借強大實力,輕鬆將之鎖拿。
可與此同時,馳廣也不再遮掩,露出了凶惡的真麵目。
隻聽一個響指,水秀、海味突發惡疾,腹部劇痛難當,躺在地上翻滾、哀嚎,任是如何也無法平息。
山清急忙逼問解藥,但對方悍不畏死,道出禁製效用,言道寧肯兩敗俱傷,也絕不妥協。
乍一聽,他自是不信,可直到一刻鐘後,疼痛仍未平息,這才意識到禁製的威力。
隻是仍不願妥協,盛怒之下,欲嚴刑拷打,逼迫此人就範。
馳廣大概也怕喪命,一改強硬,連忙妥協,並替大、小噬陰獸解除痛楚。
可隨後卻又告知,這隻是暫時的,病痛每日發作,唯有他方能化解。而若要化解,就必須答應他的條件。
二獸半信半疑,權衡之後,將他陰陽二氣吸儘,鎖在山洞之中,準備瞧一瞧,是否如他所說,結果…
“唉…”山清重重歎息,結果顯而易見,自也無需贅述。
“就這麼簡單?”紀來豐聽完,卻是大為納悶。一個完整的、強大的禁製,光憑一頭野驢,如何輕易附著在內丹上?
“此事我二人也想不通,直到今日,方才有些眉目。”不太確定的語氣,水秀道出心中猜想。
自己一家進食,素來是生吃。受鮮血掩蓋,大意之下,沒能察覺血符存在。還有黑驢根,本為連帶之物,自也不會防備。
至於靈氣,打獵之時,偶爾馳廣帶回一頭靈獸,營養大補,滋味也甚好。
且此人極為狡猾,起初幾次並無異常,待它們放下戒心,方才設下算計。
“更關鍵的,在於味兒。她年紀尚幼,不諳世事,全無察覺內丹異樣。便在她身上多次測試,確認能成後,方才用在阿秀身上。”山清補充道。
“哦哦,原來是這樣…”聞言,紀來豐恍然大悟,同時也大為驚歎。
麵具男不僅是陣法一道的天才,且心機還頗為深沉,一步一步算定,終令二獸一家掉入陷阱。
收起心思,又問:“前輩,那後來呢?”
山清尚在沉浸,水秀代為回答:“確認禁製威力,拿他實在沒法子,被迫隻得談判。事先也不忘警告,若要求過分,寧肯殺掉女兒,水某再行自戕,也絕不令他得逞!”
“做得對…”決絕的語氣,紀來豐默默點頭,毫不懷疑白貓的決心。
對方來意不明,若是為了內丹,兩個人死,總比一家覆沒要好。說起來,其實也沒的選擇。
“隻是出乎意料,馳廣要求不高,隻想利用我二人本領,適時出手幫忙,來對付他的敵人。”帶著一絲疑慮,水秀說道。
並告知,二人權衡之後,雖甚是懷疑,但顧念子女安危,隻得暫時妥協。
山清接過話茬,因病痛每日發作,需馳廣來化解,自家妻子便帶著女兒,跟在他身邊。
他則負責照看兒子,為防此人圖謀不軌,另擇安全之地棲息,每隔幾天聚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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