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獸聽見,冷哼一聲:“廢話,人類詭計多端,又有諸多隱匿靈器,萬一悄悄前來,將他帶走,山某去哪兒找回來?”
不屑地投去一眼,又道:“再者,昨夜抓捕時,這小子受了傷。奪靈大賽期間,要殺你自己動手,山某可不敢害他性命?”
說罷,不待對方回應,張開大口一吸,黑霧自青年體內滲出,化作細長靈流,迅速向他體內彙入。
仿佛被抽乾精氣,青年呻吟轉為急促,聲音卻愈發微弱。昏沉之中,臉色也愈發難看。
馳廣沉默不語,兀自凝聚靈識,一眨不眨地盯著。直到結束,再次檢查起來。
先是頭顱,再到腹部,接著雙手、雙腳,還不滿意,餘下部位也都逐一檢查。
其間,不僅探查氣息,時而還催動靈感,凝成尖銳形態,朝青年身上紮去。即便對一位低階修士,亦是小心翼翼,生怕他在裝死。
就這樣,直到一刻過去,還不曾結束,山清忍無可忍,輕喝道:“你還有完沒完?”
馳廣受到驚擾,卻無為他所動,自顧自地檢查。
待到收起靈感,又沉吟一陣,方才答道:“是老夫多心了,這小子的確受了傷,身體也十分虛弱。”
“怎麼,還懷疑山某騙你不成?嗬嗬,我噬陽獸一族,巴不得人類,尤其陽修死絕,豈會顧念一個小子死活?”滿是憎恨的語氣,黑獸譏諷道。
回過頭來,再次催促:“既已檢查完畢,沒有問題,那現在該你了?”
另一邊,盯了黑狗好半晌,卻瞧不出半分掩飾,馳廣點了點頭:“好好,這就來…”
轉向身邊白狐,笑眯眯地道:“味兒,是你自己來呢,還是老夫幫忙?”
瞧著笑意和善,內裡卻陰冷無比,極致的恐懼,白狐受到驚嚇,渾身一陣顫抖,一時竟不知回答。
直至一聲雄渾,將她驚醒:“味兒,莫要害怕,勇敢一些,這次結束後,以後再不用受苦了。”
“嗚嗚!”父親的話語,給了白狐力量,嗚咽一聲,顫抖逐漸平息。
側身在地上躺下,雙眸緊閉,猛一咬牙,狠心將腹部傷口撕開,霎時鮮血直流。
馳廣全無反應,饒有興致地觀看,待血口大張,便邁起步子,準備進入。卻在這時,響起一聲喝止:“且慢!”
“山清老兄,怎麼了?”扭頭望向黑狗,馳廣有些疑惑。
“哼,閣下本領高強,相信不必進去,也能將禁製解除吧?”山清冷冷道。
話語中雖未直說,但含義已然分明,便是擔心禁製揭開後,此人又另下手段。
馳廣一聽,略作沉吟,合情合理的要求,若不滿足,黑狗一定不答應。
便也不反對,隻故作委屈姿態:“嘖嘖,老兄這般不信任,可令老夫有些傷心了?”
“信任?嗬嗬,閣下還好意思提?當初若非被你誆騙,山某一家如何會遭受三十多年的折磨?”
“嘖嘖,這話說的,大大的冤枉呀!老夫一直按約定行事,何曾出手折磨?隻是迫於無奈,需要貴兄助力,方才行此下策。”馳廣大聲喊冤。
山清鼻息一哼,便欲駁斥,馳廣一瞧,先行認慫了:“行行,都依老兄,都依老兄還不成嗎?”
無奈歎息一聲,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一邊也不拖延,距離一丈站定,凝成湛藍光束,混雜猩紅細縷,向血口中探去。
與此同時,山清眸中,精光迸射,緊盯他的一舉一動,一刻也不敢鬆懈。
沒過多久,破除結束,一張白符、一條黑棍,先後自血口飛出,落在馳廣手中。
期間,不曾發現異狀,似並無算計之意,山清這才鬆了一口氣。
“哈哈,怎麼樣?夠誠意了吧?”馳廣高舉右手,向黑狗示意,一邊朗聲笑道。
正喘息的白狐,瞥見他手中二物,情不自禁,眸中泛起淚花,滿腔的激動順勢溢出。
卻在這時,一聲冷淡響起:“是否誠意,猶未可知。方才閣下查驗過貨物,公平起見,山某也有此權利吧?”山清神色警惕,始終不敢大意。
“哈哈,這是自然,老兄請便。”馳廣毫無遲疑,還主動退開兩丈,一副行事坦蕩的做派。
山清也不廢話,先問自家女兒:“味兒,你覺得怎麼樣?內丹上可還有異物?”
聽見父親詢問,白狐壓製激動,沉心開始感應。片刻後,向黑狗嗚咽兩句,結結巴巴的,聽著人類語言,隻還不太擅長。
但山清已然聽懂,乃是無有異常的意思,卻仍不放心,先喊上一聲:“味兒,你且忍耐著些…”
說罷,祭出一條黑流,如同蜿蜒細蛇,飛向女兒所在。直到鑽入血口,化作黑霧四散,飄往周邊各處。
陰陽交彙,且是友非敵,本該柔和溫暖。但對白狐不同,內丹、臟腑大受刺激,情不自禁地顫抖著,仿佛禁製發作一般。
持續將近半刻,疼痛方才結束,她早已心神虛弱,躺在地上直喘粗氣。好在腹部傷口,在此過程中,已然初步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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