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紀來豐不住地慶幸。這位長老年事已高,又勞碌奔波,若再受些傷,壽元定會大減。
“嘖嘖,你這個大懶蟲,終於知道醒了?”這時,路冰影自轎中走出,略顯尖酸的語氣,卻是一張燦笑的臉。
其他兩處轎簾也掀開,年輕女子們探出頭,皆是欣喜不已。你一句我一句,或是調侃,或是關心,木屋內,一下熱鬨了起來。
當大門打開,憋悶多時,紀來豐自木屋走出,一邊舒展身心,一邊貪婪汲取新鮮氣息。
可還沒一會,突然一聲嗬斥傳來:“來豐,你出來乾什麼?還不快回木屋躺著,免得背部傷勢難愈。”
尖銳的嗓音,不是月夢寒,還會有誰?
紀來豐大為無奈,忍不住嘟囔:“再不出來動一動,等背部恢複好,渾身又要僵硬了。”
月夢寒聽見,臉色一沉,目光更加凶狠。
眼見即要發怒,他不敢放肆,連忙告知,乃是大長老允許,隻囑咐走動時背部儘量挺直,女子這才息怒,扭著柳腰離開了。
行為雖受約束,卻也因禍得福,享受起病患的待遇。除自己洗漱外,打水、倒水、早飯,皆由路冰影負責。
紀來豐一邊吃,一邊觀望,發現連白羽梟在內,姹月其他人皆無狀況。驚險的一夜,不見傷亡,實在萬幸。
唯一奇怪的是,姹月三位踏陸,皆無巡視周邊之意,聚在一起,似在商議些什麼。
正納悶著,月夢寒扭頭看來,見他用完早飯,輕輕招了招手,示意他也過去。
好奇一問,方才得知,正和盟支援已到,留下兩位高手,會一路護送到白雲城。
“門主,他們在哪呀?”被某門主強烈要求,紀來豐隻得趴在地上,左右來回張望,卻未瞧見陌生蹤影。
“笨蛋,誰規定護衛一定要在旁邊的?隱蔽在暗處,若有不長眼的偷襲,定叫他有來無回!”月夢寒有了倚仗,說話也底氣十足。
紀來豐暗暗好笑,腦海中,黑白三道身影浮現,連忙詢問對方,是怎麼與正和盟說的。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猜出他的念想,月夢寒秀眸橫來,告知路上遇到後,便將經過簡單告知。
正和盟這邊答複,二獸既未殘害人命,便不會出手獵殺。隻派出三人,到戰鬥之處確認,並追查馳廣的蹤跡。
“哦哦,這就好…”紀來豐鬆了口氣,二獸一家心地善良,被折磨了三十多年,希望能有個安寧的未來。
至於馳廣,踏陸修士,又先逃了一個時辰,已在百裡之遙,怕是難以追上,除非仙宗親自動手。
“唉,還不到百年,竟又有血魔出世,還針對我姹月,將來怕是不得安寧了。”這時,月古韻突然感慨,一張嚴肅的臉,已被憂慮布滿。
月問柳瞧見,輕聲安撫:“師妹勿慮,看那惡賊展現實力,不過血修皮毛,此次拚死逃脫,定然身受重傷。現如今,正和盟既已知曉,定會嚴密搜捕。相信十年之內,成不了氣候。”
紀來豐抬起頭,似曾相識的話語,昨日安撫二獸時所說,現在自大長老親口發出,縈繞心頭多時的憂慮,瞬間大為減輕。
月夢寒性子烈,毫無懼意,隻恨恨地道:“這惡賊先對付凝風師姐,又伏殺朝雨師叔,現在再對來豐下手,如此深仇大恨,決計不可放過他!”
“是啊,若非遇見二獸,其中諸多隱情,咱們不知要蒙在鼓裡多久。回頭告知陽塵師兄,定也會大吃一驚。”月問柳也感歎道。
其後,三女你一句我一句,或是憎恨,或是憂慮,或是感慨。紀來豐不曾參與,隻是愈發好奇。
約百年前,血魔肆虐之事,隻聽淩樂竹說過,連她父親也還沒出生,對其中詳情自是不知。
眼下,兩位親身經曆的老者在旁,或許知曉更多細節,再也按捺不住,鼓起勇氣,試著問了句。
話一說出,三女臉色一變,月夢寒當即訓斥:“此事乾係重大,莫要胡亂打聽。”
收起凶狠,又嚴厲囑咐:“在姹月也就罷了,回頭他派麵前,切記不可張揚,小心招來殺身之禍,明白嗎?”
“哦哦…”女子激烈的反應,把紀來豐嚇了一跳。
稍稍平複後,卻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淩樂竹說過,各派對血魔諱莫如深,輕易不會提及。
轉而十分納悶:“可門主,咱們都已遇到,這還不能提嗎?多知道一些,也好有所防備呀…”
一邊道出疑惑,一邊也告知,關於血魔,他聽來的一些事情。
月夢寒聽完,卻一陣驚奇:“嘖嘖,瞧那淩懷闌一本正經,沒想到內裡也是個胡鬨的,連這也敢對女兒說。”
一邊咋舌,一邊作不可思議狀。紀來豐眉毛一挑,這“也”字用的極好,看來她是有自知之明的。
這時,月問柳思忖完,柔聲對青年道:“來豐你既知血魔,又親眼見識,老身自可以告訴你。但首先得保證,聽完之後,切不可向外傳揚,包括本門弟子在內。”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