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對內丹皮有信心,努力維持平靜,道:“方才替萬裡師兄診斷時,師兄想必已瞧見,便請照他的樣子,先瞧一瞧你的陽田吧。”
“急什麼,還沒完呢?”柳正業手一揚,桀驁道:“師弟,彆怪我沒提醒,若丹藥無效,柳某可不會客氣,定會砸了你的攤子。”
“啊?”紀來豐一聽,張大嘴巴。白雲城中,仙宗腳下,還允許動手的嗎?
略顯慌張,忙向左邊求助,卻見路冰影微笑搖頭,神色淡然。立刻明白,乃是危言聳聽。
心中有了底氣,回頭正準備反駁,又被柳正業搶先:“笨蛋,柳某說的是這裡,不是這裡。”
看他右手抬起,先指胳膊,又指嘴巴,紀來豐恍然大悟,原來在耍嘴皮子功夫,無非到處閒話,讓他臭名遠揚唄。
無奈搖頭,淡淡說道:“師兄請坐吧…”暗暗卻在好笑,這二公子看著囂張,實則與孩童無異,更像在與他鬥氣。
柳正業也不客氣,連凳子一轉,背對他坐下,蹺著二郎腿,嘴中哼起曲子,麵對諸多鄙夷,完全不放在心上。
紀來豐瞧見,暗暗甚是佩服,若他臉皮也有如此之厚,青廬慶典上,便不會覺得尷尬了。
念頭一閃而逝,專注起心神,順沿臂中陽脈,進入對方體內,認真探查起來。
“開始了,開始了,壯陽丹效用如何,終於要見分曉咯…”
“不必著急,無論真或與假,咱們都有好戲看,不是嗎?”
“嘿嘿,說的也對,姹月教、翠茂莊,若兩派當街吵架,一定十分有趣…”
“哈哈哈…”
人群中,笑聲此起彼伏。與此同時,環繞在周邊的靈感,也變得愈發濃鬱。
時而發生碰撞,也不追蹤所在,以免造成尷尬,互相避開之後,各取所需,仔細聆聽…
漫長的一次診斷,比起陽萬裡,耗時多了不少,約莫半刻後,攤主青年方才收回手指。
前方,柳正業愣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
眸中驚詫一閃,待轉過身,又恢複成張狂模樣:“這麼久,師弟看出什麼來了?”
“呼…”紀來豐吐息一聲,抬起頭,定定地望著紅衣。
好一陣子,方才開口:“不出所料,師兄陽田破損嚴重,比想象中還要糟糕,已達到危急地步。”
凝重的語氣,柳正業眉宇凝起,但一轉眼,又哈哈大笑:“不出所料?合該柳某來說才對。你們這些騙子,為售賣丹藥,誇大其詞、危言聳聽,真是不堪得很。”
果不其然,當結果一出,二人立即爭吵,看客們興奮之時,也紛紛好奇議論。
“到底誰在說謊?柳正業,還是紀來豐?”
“哼,當然是姓柳的。看他樣子就像陽虛,又在家中排老二,誰看不出來呀?隻是不敢承認罷了。”
“未必,咱們都看得出來,那姹月小子說法便不可信,也許根本不會診斷,在這故弄玄虛呢?”
“你們這兩家夥,急什麼,慢慢看唄,反正有一人要出醜的。”
“也是…”
風波中心,聆聽周邊嘈雜,紀來豐不慌不忙,心裡早已清楚,柳正業難纏,一時不會結束的。
不過,在看過之後,他已有了把握。
右手托著臉,淡淡地問:“若沒猜錯的話,近些時日,師兄應體寒發虛,腹部時而絞痛。而且至少一次,夜間冰疾發作,疼痛難忍,可是如此?”
“嘩…”此話一出,周邊一片嘩然,騷動再次興起,較之先前更強烈數倍。
“病症如此詳細,難不成是一位醫道高手,果真能瞧見體內陽田?”正北方向,昨日灰衣青年,神色滿是震驚。
“未必,但凡厲害騙子,皆有高明之處,彆急著定論,先看看再說。”旁邊黃衣見多識廣,時刻不忘警惕。
與此同時,姹月的攤鋪處,女子們也在悄聲交談。
“冰影師姐,師兄真能瞧出嗎?若隨口杜撰,萬一被揭破,可就糟糕了。”其中一位少女擔憂道。
路冰影蹙著眉頭,正在沉思,被她一語驚醒,眸光瞬間亮堂:“哦哦,我明白了…”
便微笑安撫:“不必擔心,師弟並非胡鬨之人,這麼說定有他的把握,尤其冰寒之疾,沒有比他更懂的了。”
“是嗎?”少女半信半疑,扭頭望去,神情更加專注。
柳正業愣了好一會,此時,突然哂笑道:“嘖嘖,看來柳某還是低估了你,除會裝郎中外,竟還擅長說書,故事編得天衣無縫,真是佩服佩服。”
說話間,彎腰拱手,故作佩服模樣。
分明陰陽怪氣,紀來豐不及開口,旁邊冷冷一聲傳來:“是否說書,二公子心裡清楚,若不信,便去找明極仙宗,讓他老人家一探便知。”
“噗…”紀來豐一聽,差點笑出了聲。
借翠茂莊幾個膽,也不敢去攪擾仙宗,路冰影埋汰起人來,還是一如既往的犀利。
隻是缺乏說服力,被柳正業逮住機會,冷笑疾風:“貴派打的好算盤,知道柳某請不動仙宗,便想來個死無對證,手段真是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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