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罐難免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
那阿策雖然年紀輕輕,倒也不懦弱,隻說一切全憑天意,能不能活著也看老天爺給不給生路吧。
後麵路上他吐血了幾次,最後被人架回去的時候,等到他們藏匿的地方,他意識已然有些模糊不清了。
即便阿策死了,他也算不得將軍,
反倒是北虜這邊,滿古斯通倒是應了上麵那句話。
北虜將火撲滅,不論死活,又清查所有的人丁,除了麵目全非者和被大火燒焦的以外,其他人都找到了,包括貴人滿古斯通。
不過,他的情況很難說,也不能說他是死了,也不能說他算活著,他傻了。
不知道是被山上落石砸到了腦袋,還是因為吸了濃煙,傷了神智。
反正,人找到的之後,一直變得癡癡傻傻,如同初生稚子一般。
嘴裡嗚嗚啊啊,說不清話,鼻涕口涎流了一身。
一開始大家還隻以為是尋常士卒,直到擦乾淨他臉上的汙漬,才被人認出來。
那千夫長再三確認,最終得出結論,這貴人是真的變得癡傻。
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按道理來說,滿古斯通性命保住了,好歹還活著,他應該罪不至死,也算是一件幸事。
可如今滿古斯通這個樣子,若是後麵不能恢複,那和死了也沒什麼兩樣。
到那個時候,貴人家族之中萬一不依不饒,自己又該如何?
搖了搖頭,千夫長將此事甩到一邊,先安排起了當下要緊的事宜。
為避免夜長夢多,將受傷不能隨軍的士卒安置在當地,再從當地調撥人手,抓緊把糧草送到漾泉才是當務之急。
說起當地駐軍,那千夫長便怒上心頭,若不是他們征剿不利,自己又如何會被偷襲,導致人馬錢糧俱損。
待回去以後,也要告上他們一狀。
告狀?
想到這兒,千夫長眉頭微蹙,陷入沉思。
看來,是有必要告上一狀才行,說不定這樣,也能借此分擔一些自身罪責。
打定主意,千夫長率軍來到壽陽縣抽調兵馬,
壽陽是個下縣,那原本駐紮此地的北虜將領,就隻是一個百夫長之銜。
見到來人是千夫長,頓時恭敬,驗明身份,便忙不迭打開城門,迎接上官。
哪知道剛一會麵,便被千夫長抽了鞭子,引得那百夫長幾乎勃然大怒,若不是想到對方官職高於自己,隻怕此刻已經有了要讓自己麾下士卒拿人的想法。
即便拚命壓抑怒火,不過此時,那百夫長依舊感到惱怒,
“俺素來與將軍一無仇怨,二無過節,隻不過依例盤查將軍身份,將軍為何便要鞭撻與我???”
那千夫長聞言,目光微凜,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