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喻迅速收起手機。
“沒事。”溫言喻勉強扯起一抹笑,故作無事道:“隻是在想什麼時候才能回市區,這山裡太冷了,身體受不了。”
因為還在感冒,溫言喻說話時嗓音還帶著點感冒未愈的沙啞破碎,隻是聽著就讓人一陣心顫。
付知言垂眸,目光在少年憔悴的麵容上停留了許久,緩緩移開。
“以前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都會和我說,你是隻喜歡狗狗嗎?”
聲音很平淡,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好像隻是一句隨口的抱怨,可又莫名讓人聽出了幾分委屈的意味。
溫言喻一愣,心忽地亂了,逃避般地避開了男人的視線。
“對不起。”
發顫的聲線明顯的情緒不穩。
付知言眸色一頓,手上動作停下,從背後繞至溫言喻身前,蹲下身。
付知言仰頭看向溫言喻。
“對不起,是我的說話方式讓你誤解了。”
“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看起來不開心,所以才這樣問,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也不需要和我道歉。”
付知言在他麵前低著身子道歉,是以一種下位者的姿態讓他完全俯視。
又是一種以強勢的,不容反抗的姿態,將他緊緊包裹,所有秘密無所遁形,讓他隻能看向那雙眼睛。
付知言的眉眼很好看,深邃又溫和,眼睫如鴉羽,根根分明,哪怕那抹生來的冷灰色調在第一眼,會讓人覺得這雙眼的主人是個性格高冷不好相處的。
可付知言朝自己望來的目光,永遠的,溫和柔軟。
那雙依然如曾對視的千百次那樣溫和,卻又在如今隻是簡單的對視,就總讓他覺得心顫,想要逃避的眼睛。
帶著他分辨不出到底在哪見過的熟悉感。
詭異的錯亂感。
以及,從最初,他就在刻意逃避,在刻意忽視,不敢直視的。
告彆。
溫言喻顫了顫酸澀的眸,喉頭一陣發緊,想要解釋點什麼,可卻發現自己一句話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一呼一吸間,酸意縈滿了鼻腔與眼眶。
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然這麼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