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騎者墜於馬,善水者溺於水,無不失於輕狂大意,是故善媚者亡於媚。”葉時安看著眼前快速蒼老的梁佳蕊,嘲弄道,“朝是青絲暮成雪,轉頭紅顏悲白發,當真令人唏噓呀,哈哈哈。”
葉時安並未直接作答,而是對位置顛倒的梁佳蕊,進行無情的冷嘲熱諷,就如她在不久前,對葉時安的嘲諷,如出一轍。
“哼,倒是我小覷了你咳”梁佳蕊冷哼一聲,不甘地嘶吼道,“我不明白,我到底輸在了哪!”
梁佳蕊想不通,也理解不了,原本勝券在握,局勢一邊倒向她,為何會被眼前這個年歲不大的小子,給活生生逆轉。
“姐姐,你怎麼就急了呀?”葉時安挑眉,輕輕笑道,“這所謂的秘法,不過是以陰陽交融之術,牽動一方之氣,以補另一方。”
“你以陰氣勾動我之陽氣,在此陰陽互通的大盤中,我為何不可,以陽氣為媒介,強奪你之陰氣?”
說罷,葉時安加快對梁佳蕊體內陰氣的拉拽,用以示範,讓她親身體驗感受。
“不可能!”梁佳蕊難以置信,厲聲問道,“就算你深諳陰陽之道,未習我合歡宗心法,又豈能這般順利,強勢反撲?”
梁佳蕊點出了一個關鍵問題,按葉時安的邏輯而言,他的確有強大的陽氣作為牽引,是完成逆轉的前提,但他並沒有二氣在周天運轉的路線圖。
就好比你開一輛車,有龐大的能源作源源不斷的供給,但你卻不知能源的運轉途徑,無法使其暢通流轉,形成一個合理的閉環。
“哈哈哈,姐姐你說得沒錯,我是不知你合歡宗的心法,可是我知曉你行功路徑呀。”葉時安大笑著,解釋道。
“你這是何意?”梁佳蕊大為不解,她沒明白葉時安這話的意思。
就相當於你沒係統地上過物理課學過理論,但你會套數值用公式解題。
“何意?聽不明白嘛,莫非姐姐你真以為,當世合歡宗門人,就隻剩下你姐妹三人?哈哈哈。”葉時安搖搖頭,失笑道。
“不可能,絕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梁佳蕊說道,“那一日,合歡宗被屠宗滅門,一人不剩,若非我姐妹三人,早已叛宗而去,僥幸逃脫,撿回一條命,否則也會與她們一同被殉葬”
梁佳蕊蒼老的臉龐上,浮現出驚愕,葉時安的話,勾起了她那段難以回首的往事。
“這世間事,哪有絕對的,就比如”葉時安咂咂嘴,故作高深道,“在下會的這行功之法,就是你合歡宗曾經的小聖女,為我冬日暖床時,貼身所授的。”
梁佳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詫異地問道,“你在說什麼?聖女還活著?”
讓梁佳蕊這般驚訝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小聖女是萬年難得一見的玄陰長夜之體,乃雙修爐鼎的不二之選,當年那些屠宗之人,絕不會放過她,也不會讓她活在這世上。
一旦放任小聖女修行有成,怕是離那些絕世高人,也僅有咫尺之遙,那些屠宗滅門之人,有一個算一個,皆跑不了。
“當然活著了,我家桑晏丫頭活得好好的呢。”葉時安聳聳肩,笑道。
那可是葉某人當年在王府,最喜歡的幾個暖床丫頭之一。
“離家這麼久,還真有些想念這些丫頭們了,桑晏,耶律質古,蕭棠,稚魚,還有笑笑那個倒黴丫頭,不知道她們還好嘛?有沒有天天想我”葉時安心中暗道,因提及故人,勾起思緒,有些悵然。
畢竟這些如花美眷,對他百依百順,予取予求,聽話乖巧,賞心悅目。
“你放屁!”梁佳蕊怒道。
“沒想到當時失眠無聊,圖個新鮮,學了一下,今日卻派上了大用場。”葉時安感慨這因緣際會,天意使然,又開口道,“是否虛言,姐姐,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嘛?隻不過是不願意接受失敗罷了。”
說罷,葉時安火力全開,醞釀了這麼久,徹底點燃了陰陽之氣的大循環,誓要將梁佳蕊送到嘴邊的陰氣,一點不剩的全部吃乾抹淨。
“啊啊啊,你在吸下去,我會死的!”梁佳蕊發出一陣痛苦的哀嚎,表情也開始變得猙獰。
“哦?是嘛?可這跟葉某有何乾係呢?”葉時安舔了舔嘴唇,玩味笑道,“說得被吸的人是我,你就會手下留情,放我一條生路似的。”
頓了頓,欣賞著梁佳蕊猙獰的神色,嘲弄道,“想你這一身半步通靈的修為,吸了不少人吧,合歡宗都被滅了,你為何就不願老老實實做個普通人呢?”
葉時安的話,似乎觸動了梁佳蕊的逆鱗,不知哪來的一股怨念與力氣,支撐著她怒吼了出來,或許是回光返照吧。
“你以為放著好好的良民不當,我們姐妹願意落草為寇嘛?”
“他們用功名利祿設定了所有環節,讓你用一生的經曆,去悉心通關。”
“而他們站在高處,像看螞蟻一樣,看著我們在這裡兜圈子,在那裡如履薄冰,他們卻遠在規則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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