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好!”
孟嘗低眉輕掃了眼,提刀朝自己殺來的納蘭毅,不徐不疾,從腰間拔出軟劍,朗聲說道:“那就看咱倆,誰送誰上路了!”
納蘭毅身高不過五尺有餘(165),而孟嘗則是近八尺(185)。
從身形上來看,就如同一個倭瓜小土豆,不顧一切地朝一位英武俊朗的大漢奔去。
“孟嘗,你真是好大的口氣。”
轉瞬之間,納蘭毅提刀殺至,他雖然腿短,但卻跳得高,內力急速運轉,縱地一躍,朝孟嘗頭裡劈去,“我能贏你一次,必然就能再贏你第二次!”
納蘭毅的語氣,極為狂傲且自信,在他的眼中,他納蘭毅勝過這自命不凡的孟嘗,絕非是偶然,而是必然。
叮!
大刀與軟劍碰撞,爆發出一清脆的響聲,與迭起的能量浪潮,四溢而出。
這粗淺的交手,不過是兩人第一回合的試探,交錯而出後,又拉開了差距。
“可笑至極,不過是仗著我對你的信任,下毒偷襲罷了,儘是些下三濫的招數。”
孟嘗搖搖頭,輕蔑地看向眼前這個,令他作嘔的矮個男子,手腕一震,劍氣迭蕩。
這一次換孟嘗主動出擊了,這也正是他所渴求的。
“納蘭毅,如今正麵對決,我倒想看看你,還有何招數使得出來!”
其實,在孟嘗的心中一直有一個困惑,納蘭毅這人平日就愛自誇說大話,但他的天資與實力,壓根就與他暢想中,那是天差地彆。
這四年來,就算有他孟家眾人的悉心教授,他也不過才堪堪達到武師罷了,連摸到金剛境的門檻,都還遠得很。
這也正是孟嘗以往沒對納蘭毅有戒心,防他一手的原因。
一個武師怎麼可能掀得起風浪呢?
可現實偏偏就打了孟嘗的臉。
這一次再相見,經過初次的交鋒,孟嘗終於對納蘭毅現在的實力,有了直觀的了解。
不知為何,他竟一躍至了歸元境,這是完全不符合修煉常理的。
尤其是他的根骨還奇差無比,就連他之前的武師,都是自己拿丹藥堆出來的。
納蘭毅望著迫近的孟嘗,冷哼一聲,“哼,孟嘗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看不起我!”
說著,納蘭毅罡氣暴動,橫刀格擋孟嘗這一劍。
“你說對了!”
在刀與劍相交,二人比拚內力之時,孟嘗冷笑道。
此言一出口,納蘭毅那自卑又脆弱的自尊心,徹底破碎,似乎受到了奇恥大辱一般,暴怒道:“看來你是承認了。”
一時間,納蘭毅那原本就磕磣又裝得老實憨厚的臉,變得猙獰無比,目露凶光,似要將孟嘗生吞活剝一般。
孟嘗注視著納蘭毅的變化,淡然道:“過去,我從沒有因為地位的差距,身份的高低看不起過你,但現在,我的的確確是瞧不上你一點。”
“納蘭毅,就你這畜生不如的東西,又有哪一點兒,值得我看得起的?”
孟嘗這人,在嘉州城一向是有口皆碑,人人誇讚。
他待人接物,皆是至誠以待,甚至嘉州城的年輕人們,都以能與孟嘗交友喝酒而為榮。
過往,孟嘗並未因為納蘭毅的低賤,而輕視他分毫,但在他做下如此禽獸不如之事後,他又有哪點能讓孟嘗瞧得起,看得上呢?
尊重,不是求來的,而是贏來的。
納蘭毅猛地加力,罡氣呼嘯而出,衝向孟嘗,癲狂大叫道:“我就知道,就知道,孟嘗你從始至終都看不起我。”
“你孟家上下也都從未正眼看過我!”
頃刻之間,納蘭毅心中的怨氣,達到了頂端,就快要沸騰而出了。
那孟家人曾經做的一切,那一幕幕再一次浮現在納蘭毅的眼前。
憑什麼孟家那些老東西,對孟嘗就是傾囊相授,對他納蘭毅就是處處保留?
憑什麼孟嘗的修煉資源就是最頂級的,對他納蘭毅就隻有那些粗鄙不堪的破丹藥,來潦草打發?
憑什麼孟嘗就能受到嘉州城年輕人的敬仰,而他納蘭毅就隻配做他的跟班,跟在他的身後搖尾乞憐?
憑什麼那些如花似玉的閨閣小姐,對孟嘗就是青眼有加,而對他納蘭毅就是不屑一顧?
憑什麼孟嘗生來就有那偌大家業,衣食無憂,而他納蘭毅卻要寄人籬下,猶如行屍走肉?
納蘭毅恨這世道不公,更恨毒了孟嘗。
“哈哈哈哈,納蘭毅啊,該說你是無知可笑,還是愚不可及呢?”孟嘗看著納蘭毅那溢於言表的怨憤,捧腹大笑,嘲弄道,“你想要讓人正眼相待,首先你得有那做人的品行!”
“像你這樣的白眼狼,根本就是無可救藥。”
孟嘗並不在乎朋友的身份與地位,他看重的隻有一個人品行,隻要孟嘗覺得這人不錯,不管高低貴賤,他皆願意與之相交,也會在他們落難之際,施以援手。
但他孟嘗卻瞎了眼,錯看了這偽裝極好的納蘭毅。
納蘭毅渾身顫抖,怒不可遏,抬刀指向孟嘗,開始控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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