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魚孤雖口口聲聲稱那一百萬百姓為螻蟻,但恰恰是這些螻蟻,最終成了她要挾葉時安與雲祈的底牌。
在與雲祈交鋒的第一回合,修魚孤就清楚的意識到,就算她傾儘所有,也不可能是雲祈的對手,能逃走活該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
所以在修魚孤此前做了這麼多,不過皆是煙霧彈、障眼法,這一切都是為了將二人引到這山巔,逼其做出取舍。
這是一場陽謀,而且是一個難解的陽謀。
倘若葉時安與雲祈二人,執意要殺她修魚孤,那一百萬螻蟻就將為她陪葬。
如果他們選擇了那救人,那麼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逃出生天,放任她繼續去禍害更多的百姓。
“修魚孤,你還是當世第一個,敢同時逼著我倆做出決定的人。”雲祈聞言,咬牙切齒,雖怒意橫生,卻不敢輕舉妄動。
人心果然是這世間最可怕的東西,尤其是在麵對這些沒有底線,沒有原則的瘋子之時。
他們為達目的,會不擇手段,但雲祈卻又不能置百姓於不顧,那可是一百萬人呀。
“是嘛?”
修魚孤自信滿滿,欣賞著雲祈的表情,張狂大笑道:“那是我的榮幸,哈哈哈哈!”
此前為了全局,被這女人壓著暴揍,狼狽逃了一路,終究也算輪到她揚眉吐氣了。
就算此刻身前的兩人,仍未作出抉擇,但是修魚孤清楚,在融血煉靈大陣真正啟動之時,勝利的天平已然向她傾斜。
勝券在握的感覺,果然是極好的。
“那如果我兩個都要呢?”葉時安望著誌得意滿的修魚孤,開口道。
葉時安不由地覺得好笑,這個血修為什麼會覺得,他葉某人會遵守她製定的規則?
規則這個東西,雖然對葉時安有利,那就有存在的必要。
如果不能讓葉時安滿意,那就該砸碎,重新按照他的意誌製定。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而且時間很緊迫哦,你可要好好選擇啊!”修魚孤抬手指了指山下,速度越來越快的猩紅血氣,提醒道,“到底是要取我性命,還是要救那一百萬賤民呢?”
修魚孤唯恐葉時安一意孤行,舍棄那一百萬賤民,執意要殺她,當即繼續心理壓力二人,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葉時安向前踏去,周身天地之力揚起,戰意驟起,開口道:“那我就告訴你,魚和熊掌,我都要!”
頓了頓,微微回頭,看向雲祈,繼續說道:“雲祈,你去救百姓。”
“這個叫修魚孤的,交給我來對付。”
葉時安從不做選擇,尤其是艱難的抉擇,既然選哪個都會為難,那就都要了。
修魚孤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那就不可兼得了?
葉時安一身反骨,偏偏就要兼得。
“好狂的口氣,小子,你真的想清楚了嘛?”
修魚孤聽得葉時安做出的決定,厲聲道:“以你的實力,可沒有說如此狂妄之言的底氣!”
從始至終,修魚孤就沒將葉時安放在眼中,對她而言,真正能威脅到她的隻有雲祈一人而已。
倘若葉時安真要這麼做,修魚孤反而還會大喜,如此這般,她不僅可以逃出生天,還能吞掉這個狂妄自大的小子。
雲祈同樣也意識到了,葉時安與修魚孤之間的差距,擔憂道:“葉時安,她是天人第五境巔峰,你可以嘛?不要意氣用事啊!”
對雲祈而言,救那一百萬百姓確實很重要,但葉時安的安危對她而言,卻更加重要。
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倆生死同命,更是因為他是她的男人,雲祈不願意將他置於險地。
“彆擔心,一個拔苗助長,根基虛浮的天人第五境,又有何懼?”葉時安淡然一笑,說道,“信我。”
若修魚孤的天人第五境,是夜以繼日苦修而來,根基深厚無比,除非葉時安有毛病,才會與她硬碰硬。
但是一個根基虛浮,實際戰力最多就在天人第三境左右徘徊,葉時安不能打一打。
更何況他葉時安還有那麼多的底牌。
“這”雲祈為難道。
話雖如此,但雲祈還是很擔心,她就怕修魚孤還有後手,萬一殺葉時安一個措手不及,他都不一定有機會向自己借力。
“去吧,那些百姓危在旦夕,咱們遲疑片刻,就不知會死多少人了。”葉時安笑了笑,安撫道,“就算打不過,難道我還跑不掉嘛?”
雲祈原本還想勸些什麼,但聽到葉時安這麼說了,開口道:“好。”
話音落下,雲祈沒有任何停留,縱身一躍,朝山下飛去。
雲祈最終還是選擇相信葉時安,因為以雲祈對葉時安的了解,他不是一個無的放矢之人。
在雲祈離去之後,修魚孤徹底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能讓她懼怕,感到無能為力的隻有雲祈,現在隻剩下一個修為遠不如自己的葉時安,不足為慮了。
修魚孤要將雲祈對她做過的事,在葉時安身上再做一遍。
“小子,我是該誇你大義凜然,還是說你自負過頭呢?”修魚孤雙手抱於胸前,玩味地看著飛蛾撲火的葉時安,嘲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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