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苒樂！”
薄情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每一個字都像是被怒火灼燒過一般，帶著震驚與憤怒。
她居然要把他介紹給拉皮條的！
她把他當什麼了？
這不僅僅是侮辱，更是對他人格的踐踏！
顧苒樂輕輕眨眨眼，無辜的神情下隱藏著深不可測的思緒，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怎麼啦？你怎麼還生氣了？這還債方式不是你提出來的嗎？”
“我怎麼了？”薄情冷笑，聲音中夾雜著難以掩飾的苦澀與絕望。
“顧苒樂，你少裝傻！這麼多年，我對你的感情，你不可能不清楚！”
相較他的怒不可遏，歇斯底裡，顧苒樂卻顯得異常淡定，臉上甚至帶著一絲玩味。
她微微傾身向前，聲調緩慢如老友交談，“薄情啊，我有沒有跟你說過。”
“什麼？”
薄情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但依舊努力維持著表麵的鎮定。
“彆跟我提感情，”顧苒樂的眼神陡然變得銳利無比，“提感情，隻會傷感情。”
“……”
空氣在這一刻仿佛凝固，兩人之間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不記得了嗎？”顧苒樂輕笑，那不帶絲毫溫度的笑意讓人禁不住打了個冷顫，“那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呢？”
說著，她緩緩攥起拳頭，在眼前輕輕活動著，然後送到嘴邊，輕輕一吹，彷佛是在為接下來的“回憶”做準備。
薄情的心猛地一緊。
儘管兩人相識多年，可以稱得上老朋友了，但每每她露出這樣的表情和動作時，他都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寒意。
他吞了口口水，聲音有些慫，卻仍試圖保持鎮定。
“回憶就不用了，我想起來了。”
“如此甚好！”
顧苒樂滿意地點點頭，但語氣中卻沒有任何緩和的跡象，相反還充滿了警告。
薄情不死心，也許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不試試，他會後悔。
“可是我、我真的很喜歡你！”
“喜歡？”
顧苒樂的眼神一凜，如利刃直刺薄情的心臟，讓他無法呼吸。
“你說如果我把你打成終身殘疾，你還會不會喜歡我？”
“你……”
見他繼續不知好歹，顧苒樂也不想再給他留什麼情麵。
“薄情，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你幫過我一次，我答應給你介紹一個女朋友，就絕不會食言。但你若再敢對我說一些讓我不爽的話，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喜歡過我。”
薄情張張嘴，最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顧苒樂不再理會他，轉身回去，走了兩步又停住腳，頭也沒回說：“今天的飯錢，從你欠的債裡抵扣。”
“哦。”
薄情挫敗地應了一聲，抬頭看著她絕情冰冷的背影，好看的臉上寫滿了無力。
他努力過，很遺憾，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