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厲慎之緩緩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她經常不給我吃飯,我小時候幾乎沒有吃過一頓飽飯。”
“這……這簡直是毫無人性!毫無道德!她怎麼能不讓你吃飯,你還是個孩子!”
顧苒樂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低呼,手中的筷子不自覺地夾起一塊肥瘦相間的紅燒肉,仿佛是為了從中汲取一絲安慰般送入口中,細細品味那份難得的溫暖與滿足。
作為母親,怎能如此狠心對待自己的骨肉?
那麼不愛,當初為何要生下來?
真是一點人倫道德都沒有!
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慨與心疼。
“而且,她還經常打我。”
厲慎之的聲音低沉而壓抑,仿佛是在回憶一段不願觸及的往事,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啊?”
顧苒樂驚呼出聲,口中的紅燒肉險些因震驚而掉落,她慌忙閉上嘴,匆忙咀嚼幾下後咽下。
她麵色緊張,難以置信地追問:“是我理解的那種慘無人道的拳打腳踢嗎?”
在她看來,即便是成年人間的爭執,也鮮少有人會對弱小無助的孩子下此狠手,更何況是從自己體內孕育出的生命。
這種違背人倫的行為,讓她感到一陣惡寒。
嶽玲瓏那女人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厲慎之輕輕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麻木與無奈。
“她說拳打腳踢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才沒那麼傻,她用棍子、鞭子、皮帶,甚至有時……還有刀。”
“什麼?!!”
顧苒樂再次被震驚得張大了嘴巴。
她急忙又夾起一塊紅燒肉送入口中,試圖用食物來平複內心的驚濤駭浪。
這,這還是人嗎?
改天她一定得會會這個女人。
顧小黑隻是告訴她,厲慎之自幼被嶽玲瓏虐待,她也沒有往深處想。
她以為當媽的,即便是不喜歡孩兒他爹,也不至於對從自己肚子裡生出來的骨肉下痛下狠手。
是她膚淺了,把人想得太好了。
哦不,有些人根本不能稱之為人。
“那個,我問個不該問的,你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她小心翼翼地問。
厲慎之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努力回憶那些早已模糊的記憶片段。
“應該是親生的,具體我也不清楚,沒做過親子鑒定,不過倒是跟厲庭生做過親子鑒定。”
“親生的?”
“不是親生的,厲庭生會把我接回厲家?”
“親生的……”
顧苒樂喃喃出聲,心中憤怒與疑惑交織,她無法理解,為何親生母親能對自己的孩子如此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