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顧苒樂身處這異地他鄉,感受著刺骨的寒冷。
她緊緊裹著身上的衣物,步伐匆匆地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心中盤算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時間對她而言,如同沙漏中的細沙,每一粒都在無聲地流逝。
她無法預知何時會離開,因此,她必須爭分奪秒,去完成那些對她至關重要的事情。
在這座陌生的城市裡,顧苒樂能想到的,能給予她幫助的人,唯有傅寒霆。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撥通了他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傅寒霆,正驅車行駛在返回羅家的路上。
前幾天,羅老爺子思家心切,傅寒霆便陪著他一同歸來。
然而,沒住上幾日,老爺子便覺得心煩意亂,又打算前往顧城,且計劃於明日啟程。
不到半小時,傅寒霆便驅車趕到,接上了顧苒樂。
他關切地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醒來的?”
“中午,聽說江家出事,我就直接發過來了。”顧苒樂坐進車裡,轉頭直視著傅寒霆,眼神中滿是急切,“大哥,江宛若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請全部告訴我。”
傅寒霆與她目光交彙,沒有絲毫的驚訝,麵色平靜如水,“老二應該比我了解得更多,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顧苒樂聽後,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片刻之後,她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問:“大哥,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是在多管閒事?”
傅寒霆輕輕扯了下唇角,露出一抹淡笑,“你若是不管,我才會覺得意外呢。況且,這絕非閒事。江家試圖隱瞞此事,連江老爺子都瞞著,從理智的角度來看,這或許是他們保護江宛若的最佳方式;但站在個人情感的角度,我覺得他們這種做法太過窩囊,讓我十分瞧不起。”
這一點,顧苒樂與傅寒霆的想法不謀而合。
她能夠理解江家的苦衷,但作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她實在無法做到袖手旁觀。
傅寒霆沉吟片刻,繼續緩緩開口:“江家的事情,實際上比表麵上看起來要複雜得多。江宛若所經曆的,不僅僅是她個人的悲劇,更是整個江家,乃至整個社會的沉痛傷痕。雖然,我們無法改寫過去,但至少,我們能儘力為她爭取一個應有的公正。放手去做吧,大哥永遠是你堅強的後盾。”
在等待傅寒霆的這段時間裡,顧苒樂心裡其實七上八下的。
她暗自忐忑,生怕傅寒霆也會站出來勸阻她,讓她彆多管閒事。
現在看來,這一切的擔憂都是多餘的。
傅寒霆的理解和支持,如同一股暖流,溫暖了她的心田。
“大哥,我能求你一件事嗎?”顧苒樂的目光變得異常堅定,她認真地看著傅寒霆問道。
傅寒霆轉頭看向她,眼神中滿是溫柔,“跟大哥之間,無需如此客氣。”
顧苒樂點點頭。
“我隨時都有可能陷入沉睡,所以我希望,在我昏睡的那段時間裡,大哥能幫我勸勸我外公,彆讓他做出什麼衝動的舉動。他年紀大了,我真的不想讓他再卷入任何紛爭,更不想讓他手上再沾染一絲血腥。”顧苒樂麵色凝重,語氣中帶著幾分懇求。
傅寒霆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我答應你。無論你需要我做什麼,都儘管開口。”
“好,謝謝大哥。”顧苒樂的聲音裡滿是感激。
“還有,”恰好前方路口亮起了紅燈,傅寒霆穩穩地將車停下,轉頭看向顧苒樂,目光中滿是認真,“我知道你做事向來有分寸,但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不管你打算做什麼,都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全為前提。”
“嗯,我會的。”顧苒樂鄭重地點了點頭。
隨後,傅寒霆撥通了羅江渡的電話,簡短地交代了幾句後,便帶著顧苒樂找了個吃飯的地方,一邊吃飯,一邊等待著羅江渡的到來。
顧苒樂在江家老宅沒吃多少,此刻在傅寒霆的耐心勸說下,又勉強吃了一些。
羅江渡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將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了顧苒樂。
聽完羅江渡的講述後,顧苒樂便毫不猶豫地起身準備離開。
她深知,自己必須趁著現在還清醒,爭分奪秒地去行動。
“你把我的車開走吧。”傅寒霆體貼地說道。
顧苒樂卻沒有回頭,隻是輕輕地擺了擺手:“不用了,打車更方便些。”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去。
望著顧苒樂那堅決離去的背影,羅江渡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大哥,她就這麼單槍匹馬地去了,萬一吃虧可怎麼辦?要不——”羅江渡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急切。
傅寒霆低頭喝了口手中的湯,語氣淡然,“論打架,一般人還真不是她的對手;論智謀,也沒幾個人能及得上她。即便真的遇到什麼危險,以她的身手和智慧,也足以全身而退。這件事江家都在刻意壓製,她又怎會輕易讓羅家也牽扯進來?”
“可我們真的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什麼都不做嗎?”羅江渡顯然有些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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