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夏一大早就將自行車扶出院子,在家屬院裡的道上騎了幾圈,瑩白小臉在清晨的曦光中,顯得格外美麗。
不少人走到自家的院子裡,或是站在窗戶邊上看她。
劉夏感覺今天的自行車不太好踩,有點卡卡的,不知道是不是運輸到京都的途中撞到哪裡,把車鏈子還是軸承之類的撞鬆了。
“怎麼了?”秦陽站在自家的院子裡,見劉夏蹲在地上,一圈一圈地轉著腳踏板,不由得皺眉問道。
“我的自行車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有點卡。”劉夏轉著後車輪,沒看出來哪裡有問題,但騎上去之後又確實不太順暢,也是疑惑。
“我看看。”秦陽直接抬腿跨過低矮的籬笆牆,站到劉家的院子裡,他蹲在劉夏身邊,接替她轉腳踏的動作,聽自行車鏈條和齒輪轉動的聲音。
“應該是齒輪有點錯位了,你等著,我拿個錘子過來幫你修一下。”
說完,秦陽又跨過籬笆牆,回到秦家的院子往屋內走去,等拿著錘子和機油出來,卻發現秦淩和秦向北正站在劉夏身邊,跟她說著什麼話。
大概是逗趣的笑話吧,劉夏眉眼彎彎的,樂不可支。
秦陽嘴唇抿了抿,默不作聲地將女式自行車傾倒,在軸承那裡輕輕敲了敲,完了又將自行車重新扶正,在齒輪交接處點了幾滴機油。
秦淩蹲下身,拿著腳踏轉了轉,聽聲音沒有異響,且鏈條運轉流暢,抬起頭對劉夏朗笑一聲。
“應該是沒問題了,你騎上走兩圈試試。”
“好。”劉夏頷首,又對沉默的秦陽道了聲謝謝。
秦陽的這兩下錘子,果然是把自行車修好了,劉夏踩著自行車到家屬院的小道上,腳下的感覺格外好。
“秦陽,謝了啊!”劉夏下了車,雙手扶著車把將自行車推進院子,又繼續往前停在屋簷下。
“小事而已。”秦陽拿著錘子和一管機油,對兩個堂兄弟點點頭,從籬笆牆那裡又跨回了秦家。
秦淩眼神幽深,目送秦陽的背影離去,對上堂哥秦向北的眼神,亦是分毫不讓。
秦向北皺著眉,無奈地歎一口氣,看著劉夏絕美的臉,又忍不住再次紅了臉。
“那劉夏我先回去了,到時候你在學校遇上什麼麻煩,就來找我。”
“好的,我會的……”劉夏有點糾結稱呼,不過哥哥實在喊不出來,便還是直接喊名字了,“謝謝你呀,秦向北。”
秦向北也是京都大學的學生,今年大三,是1977年高考恢複後的第一屆大學生,作為同校的前輩,他十分樂意在學校裡照顧一下劉夏。
“不客氣,秦淩,我回去了。”
“向北哥再見!”秦淩眯眼笑,像是聽不懂秦向北話裡的意思一樣,並沒有離開劉家的打算。
“嗯……”秦向北也不好再說什麼,學著秦陽的樣子,走到兩家中間低矮的籬笆牆邊,一腳跨了過去。
“秦淩,你們學校要軍訓嗎?”
“要,一個月,不過我們開學晚,要八月三十號才到校報到。”
“我要軍訓四十五天呢。”
“嗬嗬,加油!”
今年秦家三個十八歲的小子,也都考上了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