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夫,請您為我小師妹醫治!”令狐悟鞠躬,誠懇請求,“另,請您務必對此事保密。”
“病人情況如何,令狐少俠便是不提,我也是會守口如瓶的。”
梅大夫有些生氣,感覺自己的人品被質疑了,摸著長長的白胡子冷哼一聲,到藥材房間抓藥去了。
令狐悟尷尬地摸摸鼻子,向梅大夫道歉,失笑一瞬,但笑意又很快消失。
他走進房間,坐在床沿上,專注地看著小師妹。
自從小師妹長大後,秉著男女有彆,他已經許久沒有好好看過她了……
穀夏的問題,就是她用了虎狼之藥傷了身體,加之連日奔波,沒有好好休養,便落下了病根。
後麵一路躲著尋找她的人,心情積鬱,更是進一步損害身體。
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就是要花一段時間好好地靜養,如此才能斬除病根,恢複健康。
迷迷糊糊地被叫醒喝藥,穀夏屏住呼吸喝了幾口,卻忍不住吐了出來。
“太苦了……”
“怎麼會?這藥我明明加了許多甘草,是甜的!”梅大夫跳腳,圓眼大睜。
“都是黃連味,我喝不下去。”穀夏半閉著眼睛,感覺嘴巴裡一股苦味,又想吐了。
“不可能!”
“我試試。”令狐悟手指沾了一點碗邊的藥汁舔了一下,劍眉微挑。
這藥又酸又澀,酸澀之中還帶著一股難以描述的齁甜……
確實不是純甜的,但跟黃連的味道也相差甚遠。
“小師妹,這藥不苦,就是有點酸澀。”
“我喝不了,一喝就苦得想吐。”
“我看你是味覺失靈,伸出舌頭來,讓我給你紮上兩針。”梅大夫拿出一根巨粗的銀針,虎視眈眈。
“……”穀夏不理他,假裝沒有聽見。
“梅大夫,可有不紮舌頭穴位的方法?”
令狐悟覺著這一老一少的交鋒挺有趣的,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讓小師妹喝藥,如此才能早日康複。
“哼,那就紮鼻子。”
“小師妹?”
“嗯……”
梅大夫換了一根細如牛毛的小針,在穀夏鼻側紮了一下,數息之後取了下來。
再喝那難喝的藥,穀夏發現,她什麼味道都嘗不出來了,就像喝白水一般,清淡無味,但不會難以下咽。
喝了藥,穀夏精神了一點,不再發熱了。
更深露重,何況兩人裡還有一個生病的姑娘,不好連夜離開,梅大夫讓他們住了下來。
不過梅大夫這裡隻有一間客房一張床,兩人愛怎麼安排怎麼安排吧。
“小師妹你好好休息,我在地上睡一宿就行。”令狐悟給她掖了掖被子,笑容爽朗。
如今已是冬日,夜裡氣溫很低,便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沒鋪沒蓋的直接睡在地上。
“大師兄你上來吧。”
“沒事,我一個大男人,睡地上也沒事的。”
這話是此前相逢那一晚,穀夏在客棧裡說的,現在令狐悟再說出來,難免有點調侃的意味。
“哼,大師兄就會氣我。你快點上來,我分你一半的被子。”
“小師妹,我們都長大了,再也不是小時候了,這樣,不好……”
“難道大師兄會對我做什麼嗎?何況你不說我不說,外人又不知道。”
穀夏往裡側挪了挪,覺得冷又挪回了原位,她閉著眼睛,縮在被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