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夏還真不知道,她雖是武林人,但闖蕩江湖的經驗寥寥,見先前開口的兩人都得了冊子,就以為是所有人都可以拿的,沒想倒是惹了笑話。
自覺丟臉,她有些不高興。
“姑娘,隻有累計拿了一千兩賞金以上的人,才可以得到這本冊子,不然便是要在這牆上,將通緝令撕下來的……”
普通通緝令,懸賞金大多在幾十到一二百兩之間,除非窮凶極惡之徒,不然少有犯人的懸賞金超過千兩銀子。
簡而言之,要麼是能力出眾,可以製服高懸賞金犯人的賞金獵人;要麼是經驗豐富,成功抓捕過許多普通犯人的賞金獵人。
隻有這兩種賞金獵人,累計拿到的懸賞金才能超過一千兩,如此才能獲得衙門印刷的《通緝令合輯》,畢竟,紙墨也是要錢的,不可能人手一冊。
“我明白了,多謝告知。”穀夏感覺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十分不自在,不想繼續待下去,直接就往外麵走了。
“姑娘等等!”
剛走到街道上,那個白麵皮的捕快——厲淵忽然追了上來。
“厲捕頭,有事嗎?”
“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厲淵溫和一笑,見周圍的江湖人都在暗搓搓地關注兩人,忍不住摸摸鼻梁,覺得有些尷尬。
“在這裡不能說嗎?”
“涉及到姑娘隱私,厲某覺得還是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說更好。”
“那我們去那邊茶樓說。”
茶樓的雅間,穀夏端正地坐著,手裡拿著茶杯,卻並沒有喝,她示意厲淵捕頭,可以把叫住她的目的說出來了。
“敢問姑娘,可是穀夏?”
“厲捕頭有話不妨直說。”
穀夏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聲音更冷淡了幾分。
“去年厲某欠了穀夏姑娘五百兩銀子還未還,現叫住姑娘,是想確認一下身份,好將銀子還給你。”
厲淵站起,雙手抱拳拱手一禮,“實在抱歉,去年那時厲某身上銀兩確實不夠,並非故意賴賬不還。”
當時六扇門正在任務途中,厲淵身上隻帶了一點碎銀子,而穀夏的那五百兩銀,還在嶽陽城那位假裝馬販子的同僚身上,他真不是想貪墨她的錢。
厲淵這麼一說,穀夏的思緒又回到當初,她當時被那匹脾氣巨壞的“汗血寶馬”都要氣哭了,這是什麼臭馬爛馬死馬啊,哪有正常的馬會那麼愛啃彆人頭發的?
心情複雜,以至於穀夏說話的時候,聲音有點怪異。
“不必了,我當時就說了,那些銀子留給馬兒買草吃!你那馬兒,現在還好嗎?”
“哈哈哈,它現在好得很!”
厲淵笑笑,從袖子裡摸出一張銀票,正是之前穀夏的那一張。
將銀票推到穀夏麵前,厲淵鬆了一口氣,“現在物歸原主!這麼一大筆錢放在身上,厲某可是整日提心吊膽的。”
“……”穀夏摸了摸茶杯,白皙的指尖捏在杯壁上遊移。
見厲淵是真想把銀票還給自己,便收起來了。
“多謝。此事既了,那我便告辭了!”
“等等,穀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