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死”離開至冬和“死”故意避開少女的情況在某種意義上是一樣的。
“死”在逃離她。
少女有些懊悔自己沒有能多從多托雷的身上套出來一些消息。
他到底在對“死”進行一些什麼樣的改造,隻是賦予了“死”思想還是讓“死”成為一個真正的人,將多雲和“死”融合之後的東西,到底算是“死”,還是多雲。
她現在太被動了,完全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不僅毫無頭緒,還有隨時被人拍死的風險。
順手處理完今天所知的最後一處淤積,少女感到身心俱疲,長長舒出一口氣之後,身姿慵懶地倚在了一旁的樹上,輕輕拉扯下兜帽。
這個地方算得上是荒無人煙,可以供剛剛激戰完的少女小小地喘息一會。
鼻頭以上的麵容已經很久沒有讓外麵的天地見過了,哪怕是少女,臉上也有了小小的色差,但是對於她來講,影響並不大。
其實兜帽並沒有那麼悶人,真正感覺到悶的,是少女不得不隱藏起來的自己。
一個人擺小攤子的日子其實並不好過,就算她儘可能的躲在角落裡,不引人注目,但是還是得不停地轉變位置,要同時選出幾個沒那麼繁華又沒那麼荒涼的地方。
要無數次提醒那些煉金術士和冒險家,不要對外提起這裡有她那麼一個人。
要小心一些喜歡惹是生非的流氓,又不能當街和他難堪,不然不免要被扣上當街鬨事的帽子,一旦她被抓起來,那身份就隱藏不住了。
這些都還好。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冬妮婭和托克都是好人,都是真心在對待著她,但是她連自己的全貌都不敢讓他們見到,甚至說要避開和他們的接觸,除非冬妮婭盛情邀請。
隻是冬妮婭越是熱情,少女越是害怕。
害怕這麼一個美好的人,那麼一個溫暖的家庭,全然因為她的任性毀於一旦。
若是讓女皇發現,大概還好,畢竟女皇雖然為神冷漠,但是對待子民,是真的有那麼幾分憐愛之心的,退一步說,祂也是要給『公子』幾分薄麵的。
就怕被多托雷發現。
不用想就知道多托雷那個瘋子現在一定恨慘了她,以他乖張的作風,難說會不會遷怒於冬妮婭他們一家。
哪怕後麵得知了冬妮婭和托克就是『公子』的家人,少女還是沒底。
且不說末席和二席之間的差距,『公子』的工作性質就是滿世界亂跑,顧得上家裡的時間,畢竟是少的。
就多托雷的性子來說,他隻要想,就能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叫皮耶羅來查都找不出蛛絲馬跡。
再加上,因為她自己有所隱瞞,所以在熱烈赤城的人麵前,總是有些心虛的。
剛剛劇烈運動過,少女的額頭蒙了一層薄汗,被風一吹,還有些刺骨的涼。
正當少女想把兜帽重新拉上的時候,一道男聲響起,音色是爽朗的,但是聲音之中卻好似在隱忍著什麼一樣:
“我見過你。”
少女的動作一僵,兜帽厚實的布料捏在手中,不上不下。
是『公子』的聲音。
隨後,達達利亞的身影就從暗處走了出來。
少女的肢體開始不自覺地發抖,開始計算以自己的戰鬥力能不能讓『公子』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