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可憐的莉莉再一次遭受了來自父親無情的毆打。
此刻的她,雙眼茫然地望著不遠處那已經殘破不堪、掉落在地上的頭盔。
以及那個不顧一切趴在自己身上,用她柔弱的身軀,替自己抵擋著父親暴行的母親。
而房間裡淩亂不堪,四處散落著各種物品。
空氣中更是彌漫著一股濃烈到讓人幾乎窒息的酒味,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讓人感到惡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刺鼻的酒氣給熏醉了,莉莉的腦海中開始不受控製地閃爍著一些畫麵。
那些畫麵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其中既有曾經那位對她無比疼愛的慈父的親切麵容。
又有如今這個正揮舞著拳頭、麵目猙獰,如同魔鬼般對她們母女施暴的男人的恐怖模樣。
就在這時,莉莉突然想起了幾天前伽拉泰亞說過的那句話。
‘結束這一切?’
‘結束這一切?!’
……
‘結束這一切!’
隨即,莉莉睜開了雙眼,看向抱著自己,已經暈厥的母親。
在心裡呢喃:‘媽媽,她說得對,或許我們該結束這一切了!’
自從雷格開始沉溺於酒精後,他整日渾渾噩噩、醉生夢死,完全放棄了工作。
使這個原本還算溫馨和睦的家庭,瞬間陷入了困境。
家中絕大部分的經濟來源,就這樣被切斷,隻能依靠蕾莎一個人,艱難支撐。
剛開始,為了繼續生存下去,從小接受淑女培養和教育的蕾莎。
不得不放下身段,向娘家尋求幫助,卻被趕了出來。
最終,她隻能拋棄所有的顏麵,忍受那些昔日她連正眼都不屑瞧一下的貴婦人的冷嘲熱諷與閒言碎語。
靠著給她們當傭人,來賺取微薄的收入,以此勉強維係一家人的生活。
而眼看著母親如此勞累,十指從未沾染過陽春水,從未做過任何家務的莉莉,心中滿是心疼與不忍。
於是,懂事的她決貞為母親分擔壓力,找到了一份替他人清洗衣物的工作。
從此,她每日起早貪黑,從清晨一直忙碌到夜幕降臨。
雙手不停地在冰冷刺骨的水中搓洗著一件件肮臟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