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府裡的人或許哪一天會接受張盈盈而逐漸放棄她,張蘭茵感到一陣心悸。
她才是侯府的嫡女!
任何人都彆想把屬於她的東西搶走。
眼神暗了暗,將絞爛的帕子塞進袖子裡,蔥白手指拉了拉張煜陽的手臂,滿臉委屈:“二哥,茵兒不想你和妹妹吵架,要不這院子就讓給妹妹住吧。”
什麼叫讓?
這明明是她憑本事搶來的!
張盈盈嘲諷的笑了幾聲,鴉羽般的睫毛輕輕閃了閃,眸光鎖定在張蘭茵身上。
這人身上的黑氣又重了點兒。
心裡估摸著又在想著什麼壞主意呢。
還有張煜陽這個蠢貨,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真不知道侯府人的腦子是怎麼長得?
難不成全數長在了腳底板,被踩爛了?
想到這裡,她水潤潤的眼睛彎了彎,看向張煜陽說道:“聽到沒有,你妹妹都說了她不要了,你怎麼還擱這生氣呢?莫不是人們常說的皇上不急,太監急?”
張煜陽氣的七孔冒煙,手指著她就要上前揍人。
張盈盈不躲反而上前一步,纖細白嫩的手指搗在張煜陽的額頭上,微微使力,將人戳了回去,嫌棄的說道:
“你瞅瞅,你額頭上的皺紋深的都可以夾死蒼蠅了,做妹妹的奉勸你一句,少操心,多去做一些開心的事情吧,免得年紀輕輕就娶不到媳婦了。”
張煜陽本來還挺憤怒的,聽到娶不到媳婦,立馬看向小廝,問道:“你幫我看看,我額頭紋真的很深嗎?”
小廝撓了撓頭,有點摸不著門路了,不是說是來教訓二小姐的嗎?
怎得三言兩句,就被人帶偏了題?
不過,他知道二少爺向來喜歡聽人誇他,立馬堅定地回答:“我們二少爺永遠是最耀眼的存在。”
張煜陽聞言,得意的甩了甩額角的一撮毛發,“真是嚇死我了,我就說我怎麼可能老了嘛?”
晉安侯夫人是滿京城出了名的美人,幾個子女中就屬他長得最像母親了。
想著,又偷偷瞄了眼張盈盈,好吧,他是第二個像母親的。
張蘭茵見他看張盈盈的眼神變得愈發柔了點兒,心下害怕。
掐了一把手臂拜拜肉,疼的眸子泛紅:“妹妹,你就算是怪我占了你的身份,你也不應該這樣詛咒二哥老啊,他畢竟是你親生的哥哥,你有什麼不滿,衝著我來就好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來侯府,更不該占了你的身份這麼多年,嗚嗚”
“茵兒,這不是你的錯,是她不該回來”見從小疼到大的妹妹這般貶低自己,張煜陽心疼。
是啊,就算是長得像母親,又是他的親妹妹,那又如何?
茵兒才是與他一起長大的,要說感情,他們之間的感情才是最深厚的。
眼前這個惡毒的女子於他而言,隻是一個陌生人,過不了幾天就會被嫁去給人陪葬。
“你彆哭了,二哥這就為你討回公道。”張煜陽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後背,這才舍得鬆開人,眼神冷冰冰的射向張盈盈:“你現在把東西搬出去,再跟茵兒道歉,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若是再冥頑不靈,休怪我不念及你我的血緣關係,對你動手了。”
張盈盈歎息一聲,嘀咕道:“還以為有救呢,原來也是一個沒救的人。”
“你嘀咕什麼東西?我讓你搬出去並且道歉,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