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格拉滿的出場方式,生的明眸皓齒的小和尚一出現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身高不過一米五的小光頭,寶相莊嚴,看年歲不過十三四歲,鋥光瓦亮的額頭一顆紅色吉祥痔,白色僧衣隨風飄舞,腳下芒鞋一塵不染,合十的左手腕纏繞著一條108顆菩提子念珠,被盤的圓潤飽滿,油光發亮。
人群中的婦人見到如此可愛到爆的小禿瓢,再看看身邊掛著鼻涕的泥猴子,一時母愛泛濫,恨不得摟在懷裡狠狠地盤他的小腦袋瓜。
陸百川估計是認出了這個小和尚身份,神色鄭重的收回長槍,看著他一言不發,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大春今晚受到的刺激不小,很是不舍的把目光從那串珠子移開,看向裝逼如風的小和尚,很是納悶,“這位小朋友……小師傅,你哪位?確定要接這個梁子?”
“阿彌陀佛。”小和尚一臉淡定,睜眼仰望牛大春慎重其事得道:“小僧少林寺慧遠,這是一場誤會,請牛施主給小僧一個麵子如何?”
灑家聽到了什麼?牛大春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耳朵,一臉見鬼的表情,這廝不會是紅發香克斯剃度出家了吧?為什麼會這麼篤定灑家一定會給他這個麵子?轉頭看向陸百川,“他一直這麼勇敢的嗎?他不知道我會功夫嗎?”戴著鐵麵甲的陸百川連個眼神都不給大春,讓他討了個沒趣。
慧遠一臉認真的解釋:“貧僧師祖是少林神僧渡會,江湖人稱白衣僧,方丈玄正是小僧師伯,此外,小僧還有師兄一百三十二人,師叔四十九人,由於小僧輩分較高,出師還俗的師侄輩難以計數,另外……”
“停停停!!!”牛大春急忙叫停了小和尚的翻族譜行為,一臉正直,“既然小神僧都說這是個誤會,灑家就大發慈悲的原諒了這位陸將軍的冒犯了。”娘希匹喲,想想得罪了這個小豆丁的後果,一堆五大三粗金光閃閃的光頭追來讓自己體驗一把佛法的厚重,打不過也甩不掉。大春打了個冷顫,那場景太可怕了。
慧遠鄭重的合十一禮:“多謝!”轉頭衝一言不發的陸百川行禮:“陸施主……”
還沒說完就被陸百川伸手製止,抱拳還禮道:“慧遠小師傅,天策府與與少林過往甚密,若是其他事都好說,但是,這牛大春滿手血腥,無惡不作,潭州府他的案子卷宗堆滿了一麵牆,破家滅戶更是家常便飯,參與圍剿的俠士捕快更是傷亡無數。儘誅宵小天策義,長槍獨守大唐魂!我天策弟子食君之祿,當上報國家,下安黎庶。如此宵小之輩,不拿他歸案,往後做下更多的慘劇,你少林可能擔下這因果業障?再看看這群百姓,必是被此人領著一群嘍囉攻破了村子,裹挾至此。小師傅,你的麵子請恕百川不能給!”
沒麵子的慧遠:“?”
宵小牛大春:“??”
楊十三等嘍囉:“???”
被裹挾的百姓:“????”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陸百川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並沒有等到自己預料中的回應。慧遠臉上淡然從容的小表情不見了,牛大春一臉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回頭看向人群,一張張呆若木雞的神態,陸百川眉頭緊皺,好像有哪裡不對?
“額……”牛大春見場麵一時有點尷尬,撓撓頭道:“要不,灑家再狡辯一下?”
小和尚緩過神來,認真的開口道:“阿彌陀佛,陸施主可曾仔細翻閱府衙的案牘?據小僧所知,這位牛施主雖手段偏頗狠辣,打殺的都是惹得天怒人怨的土豪劣紳,惡霸山匪,卻並無滅人滿門的事跡。這些百姓,小僧可擔保,此事並無裹挾,他們也不是占山賊寇,隻是一群無家可歸的可憐人罷了。”言罷口宣佛號,神色悲憫。
陸百川不為所動,“我隻看到了他麾下一群烏合之眾挾持老弱婦孺,搜刮了那許多錢糧牲口,莫非,你要告訴我這全是假的?那堆成山的案牘也是假的?小師傅,你可是覺得我陸百川一介女子很好欺騙?”
“正人行邪法,邪法亦正,邪人行正法,正法亦邪,一切唯心造。”小和尚一本正經道:“牛施主雖行金剛手段,卻本菩薩心腸,雖不通佛法卻與我佛有緣,陸施主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一切有為法皆如夢幻泡影……”
啥?這小禿瓢在說啥?牛大春正聽得熱鬨,並不在意重新跟陸百川再戰第二回合,直到聽聞這小東西汙蔑自己與佛有緣,雖然魯智深是自己的偶像,但秀春樓的小姐姐們還是比一堆禿頭更有吸引力。
這哪兒能忍得住,直接插話:“小禿瓢,趕緊打住,灑家隻相信自己親眼所見,親身所曆的事,而不是佛這種空洞的東西,隻有肉體的力量和現實才是值得灑家相信的。我曾親眼目睹過山崩地裂、河水泛濫的景象。佛陀所教的無常和苦難,在我看來不過是天災人禍的表現。我要的是實實在在的解決辦法,而不是對生死輪回的空洞講述。”說完暗自慶幸,當初貼吧論戰的本事還剩下一丟丟,萬一被強製渡入空門,那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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