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傳孟昭祖父輩雲中販馬起家,遊走草原部落與中原之間,趁著那些年大唐威壓四海,萬邦來朝之際很是掙下了偌大家業。皇城根起了一座大宅子,好不風光,這人一得意,禍事不就來了,估計是因為左腳先踏進西城門,讓權貴不滿,得,您也甭在長安待了,麻溜走吧。
孟家一路南逃,好在起家時的老夥計們都還健在,雖年齡大了,常年廝殺的功夫可沒落下,護著家眷一路搏殺不斷,雖折了幾人,也算有驚無險的跑到潭州,在一個窮鄉僻壤的桑植安家。
這回是長教訓了,不能再得瑟,尋了個易守難攻的好地兒,剿滅盤踞於此一夥山匪,鳩巢鵲占,重新起了座孟家莊。莊子不大,全是當初一路跟隨南逃老夥計們的家屬後代,這尚武之風更不用細說,兩百多戶人家,雖人丁不多,卻無人敢去捋虎須,那是用一顆顆來犯匪徒腦袋打下的威名——磐石染血孟家莊!
此時的孟家莊主孟望秋正抄著一根棍子氣急敗壞得追打自己那個不省心的二兒子,一邊破口大罵:“日你個先人的!本事不大就想學人行俠仗義,你個糊腦子,你想把老子氣死好繼承老子莊主的位置嗎?”這人一副地主老財員外樣,被氣的山西老家腔調都出來了。
練武場周圍一群操練武藝的漢子抱著手哈哈哈大笑,顯然這場景不是第一次發生了,被追的小子也就十四五的年紀,瘦的跟個猴一樣,大大的腦袋配上一雙滴溜溜亂轉的大眼,一瞅就不是啥省心的玩意。
“爹啊,好男兒誌在四方,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孩兒一身好武藝,荒廢在這山野之中,那不是暴殄天物嗎?”小猴子一邊辯解,一邊快速躲閃上蹦下跳,真如一隻靈活猴子一般。
“你特麼還會用成語了?等你把那本《千字文》讀下來再給老子拽文啊,挨得鼻竇了你!”孟望秋見這小子還在跟自己拽文,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手上棍子舞得更急了,小猴子無論怎麼躲閃這回也是次次打在腚上啪啪作響。
“娘啊!救命啊!這老頭子是要鐵了心的打死我啊……”小猴子一時呼天叫地。練武場邊上一美婦正抱著一四五歲小鬼看得津津有味,對小猴子的哀嚎充耳不聞,“三兒啊,你以後可彆學你二哥,文不成武不就的就想出去闖蕩,會被打屁屁的哦。”
小鬼頭估計這話是聽懂了,奶聲奶氣安慰娘親:“娘親,你放心吧,我以後一定好好練武再出去闖蕩,不會讓爹爹打屁股的。”
他娘看起來有被安慰到,“傻小子,兩年前你說這話娘還要鼓勵你一下,這兩年你是越長越像你爹了,讓我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啊。”
“……”
終於小猴子折騰不動了,被莊主大人提溜著腳拖回來,隨手把手上的棍子往兵器架一扔,坐在石凳上氣呼呼的,一碗茶下肚,對身邊的婦人抱怨:“這遭瘟的牛大春也不知給這小子灌了什麼迷魂湯,天天吵著要闖蕩江湖,也不看看這不到百斤的排骨能給誰塞牙啊?這莽夫也是,天天遭人追殺,也不見他死球,蒼天無眼啊。”說著捶胸頓足,惋惜不已。
“前段時間你不是還著人出去打探到他下落嗎?他捅出的哪件事兒不讓你多吃兩碗飯了?要不是年紀大了,我估計你都要隨他一起做個強人了。”
“那哪兒能啊,有夫人在家,為夫哪兒也不去。再說了,我是讀書人,刀頭舔血那是粗人才會乾的勾當,吾輩不屑為之!”孟望秋一臉正經。
“你個讀書人一輩子連個童生都沒過?”夫人翻著白眼,語氣鄙夷不已。
“從來為富難為仁,自古儘忠難儘孝。我這不是為了孝順老爺子才耽誤的嗎,再說莊上這麼多事,哪件不得我拿主意?生生耽擱了一個狀元之才……”
“爹,你的書房我進去過,四書五經全然沒有翻閱痕跡,幾本藏得隱秘畫著光屁股小人的秘籍倒是翻得勤快。”躺在地上的小猴子孟歸,聞言不知死活的揭短。
“光屁股小人的秘籍???”婦人一臉疑惑:“孟望秋啊,什麼秘籍啊讓你這樣秘不示人?”
“我不是,我沒有,彆聽他瞎說啊!”孟望秋趕緊否認三連,“夫人,你聽我狡辯……”
“莊主,大公子領著鐵牛大哥回來了!”門口莊丁遠遠的大聲彙報,拯救了正絞儘腦汁的莊主大人。
“夫人我去看看怎麼回事,這牛大春估計又是整出啥幺蛾子了,你且先回去歇著,我去看看。”鬆了一口氣的孟望秋趕緊正正衣冠就往外走,臨了一腳踹在躺地上的小猴子屁股上,哀嚎聲響起,這回紫腚能行,孟莊主心情鬆快不少。
孟家莊坐落於一片崇山峻嶺之間,中間凸起的一大塊平地,四周被陡峭的山峰環繞,與外界隔絕,宛如一個天然的屏障。莊子的建築被巧妙地融入了周圍的地形,布局嚴密,牆壁堅厚而高大,一條引自山間水源的護城河環繞著整個莊子。
莊子的入口隻有一道窄小的門,這道門上鑲嵌著厚重的鐵板,被加固得牢不可破。門後是一座巍峨的了望塔,高處俯瞰四周,可以及時發現任何潛在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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