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冬之始也,鬥柄指西北。
晴空萬裡,寒風侵肌。
桃花山,山寨校場。
二十幾個漢子打著赤膊,手握鐵棍,分站四方,一波接一波朝著中間的昂藏大漢攻去,此人也不反抗,弓步站立,緊繃肌肉,硬生生承受全身上下連連不絕的攻擊。
“砰砰砰……”
敲擊聲如中敗革,承受重擊的漢子卻是一聲不吭,直到感覺鐵棍落在身體的力道越來越輕,遂不滿道:
“用力!莫不是力氣全留著折騰家裡的婆娘了?”
邊上圍觀的一群漢子,看熱鬨不嫌事兒大,大呼小叫。
“大頭,你這體力不行啊,再加把勁,就快了……”
“就是就是,白長這麼大個頭,中看不中用……”
“旺財,這才幾下,就堅持不住了?你怎地也是個銀樣鑞槍頭……”
中間的的大漢正是牛大春,赤膊短褲,雖被輪番敲打,身形卻巋然不動,全身上下肌肉賁張,陽剛之氣發散得肆無忌憚。
“呼呼……牛大哥,我真不行了……”
“我也是……”
二十幾個漢子滿臉通紅,汗流浹背,手中鐵棍一鬆,軟倒在地,呼哧呼哧大喘氣。
[硬氣功:七級95]
牛大春無奈收功,這就很難受,搞得自己不上不下的,著實敗興,看來以後還得找1080個漢子陪自己練功才行。
校場邊上不遠,就是一個山間瀑布衝擊而成的水潭,潭水幽綠,冰涼徹骨。
他也不拿衣衫,走了不到三百米,一個猛子紮進水潭裡,冰涼的潭水刺激得火熱的皮肉一陣緊縮,牛大春禁不住的打了個冷顫,強忍著從裡到外散發的酥麻,直到再也憋不住那口氣才鑽出水麵,長呼一口氣。
踩水歇了一會兒,這才遊到瀑布下,在一塊十分光滑的巨石上站住,頂著衝擊而下的巨大水流,心無旁騖的練習著各種組合空擊,後直平勾後直右閃……
日頭西垂,鄧秋出現在水潭邊上,靜靜地看著瀑布下磨練武藝的牛大春,時間流逝於他而言似毫無所覺,體力充沛的蠻子揮出的每一擊都能打散一片水花,似乎水流不絕,他能揮拳踢腿到天荒地老一般。
“大春!天要黑了!過來吃飯!”
聲音毫無阻礙得穿透巨大的瀑布聲,直入正沉迷對抗自然偉力的牛大春耳中,清晰卻不刺耳。
“飯!”
大春猛然驚醒,透過水幕看到了岸邊的鄧秋,以及山邊的殘陽,這才恍然,已經快到晚上了?
跳下大石,一口氣遊上岸,接過鄧秋遞來的毛巾,胡亂擦了兩把,也不擰乾,直接搭在肩上,就這麼赤膊著隨他一起往外走。
“陳大哥他們回來了?”
“回來了,這次采買了不少鹽、糧食和布匹,不然山裡許多百姓可熬不過這個冬天,還多虧了你前段時日帶回來的財貨……”
“嘿!朱大眼這廝平日裡作惡多端,誰知死後留下的東西,還能活人無數,灑家這算是幫他積了陰德?”牛大春忍俊不禁。
前段時間,閒極無聊的牛大春總算想起了把自己趕出牛頭山的朱大眼一夥兒,興致大起,遂星夜出發,直奔野豬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一路無雙潛行,夜襲成功,三拳兩腳就捶死了他。
經驗+
金錢+
總算是填了第一章挖下的小坑,善哉,善哉!
至於剩下的那十幾號山寨首領,大春忙碌一天也才找到四五個,還沒榨出多少油水。上天有好生之德,這廝就大度的不計較往事了,扛著大包小裹一步一個腳印,回了桃花山。
“對了,今天孟家莊的鷹,送來了兩封書信,署名是給你的。”鄧秋說著遞過來一個竹筒。
“哦?竟是兩封?”牛大春意外的接過來,打開信封,邊走邊看。
“見信如晤,展信舒顏。吾將不日啟程,護舍妹蟬衣前往南疆……”
第一封書信寫的很是大白話,估計是在照顧大春的野雞大學文憑,內容無非就是他孟昭已是宗師級人物,他娘很放心讓他護衛蟬衣回南疆,順便磨礪刀法,精進武藝,回來再好好敘舊切磋,讓他不用相送,勿念雲雲。
順便還提了一句,另一封是孟昭的父親,也就是孟望秋,寫給當初天策府一長輩故人的,也不知此人是否還在世,哪怕交給那人的後輩,當也能幫他提供進入天策查閱資料的助力。
牛大春看完書信,沉默了片刻,仔細收好。
這眨眼間,從江陵回來,已經過去兩個來月了啊,小和尚慧遠走了,繼續他的江湖曆練,書寫他少林這一代行走的傳奇。
藏劍小哥洛觀魚,初出茅廬就曆經生死,心態爆炸,堅決得表示要跟隨孟昭一起,護送他的救命恩人——蟬衣回南疆,順便一路磨練劍意,尋找自己的武道之路……
牛大春甩甩腦袋,把煩惱甩出耳朵:“走吧!吃飯要緊!”
……
“牛大哥,前麵就是我們重新建起的村落了,楊家莊一千多口人,一個不少的全活下來了!除了陳寨主的收留,最該感謝的還是牛大哥的活命之恩,沒有你打破楊家得來的糧食……村裡老人正打算給你塑金身,供長生牌,為你祈福長命百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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