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麗的車駕在眾多武裝到牙齒的甲士護衛下,大搖大擺的停在了擂台邊,沿途嗬斥驅趕不提。
擂台上,正在比鬥的各派子弟紛紛停下,緊握兵刃,目露寒光,盯著這群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
看台上安座的各派掌門、長老,咋說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可謂群英薈萃,蘿卜開會。
此刻被人攪了場子,除了個彆老陰逼,臉上還能維持點笑模樣,其餘人臉色,當然是相當難看。
俺們江湖人辦得紅紅火火的渭水大會,你個朝廷中人擺著這麼大陣仗來攪局,咋地,汝欲試試我寶劍鋒利否?
前麵也提了一句,渭水大會,本為江湖人的生存與抗爭,各派派遣優秀子弟,上台展現英姿,吸引長安適齡子弟拜入門派。
畢竟,長安作為國都,非富即貴的男女子多如牛毛,一來這些人家有大量浮財,練武成長所需藥物,完全可以自給自足,給門派培養出優秀子弟,節省了很大成本。
二來,學成下山的子弟,借著父輩餘蔭廣結人脈,順帶著便給自家門派,打開了知名度。
君不見,少林方丈玄正,作為高宗李治之子,僅僅這層身份,便給那少林寺增加了多大名聲、便利。
當然,這種李姓皇族拜入江湖門派之事,少之又少,不能當成範例。
退一萬步來說,你上山拜師,總不能空著倆爪子上門吧?學費得交吧?住宿費得交吧?門派校服得訂做吧?夥食費、醫藥費、開小灶的補課費……
人孔夫子帶個學生,還得交十條肉乾的束修呢。
是以,看台上各派人士,麵對這種明顯有砸人飯碗傾向的車駕,能有個好臉色就怪了。
要不是礙於那兩麵飄蕩的大旗,少不得冒出一白胡子老頭,大喝一聲:“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暗青子就招呼上去了。
至於那三百威武霸氣的騎士?
拜托,雖然那全身甲胄很是棘手,但咱是江湖人啊,又不是非要跟你玩陣地戰,遊鬥嘛,就那身沉重的分量,拖都能拖死他們。
又不是每個人都像牛大春那樣,體力條長得能溢出屏幕,更何況,此處可有上萬刀頭舔血的江湖人!
“這麼熱鬨的渭水大會,怎能沒有本公子參與呢?你說是嗎?殿下!”
“確實!本宮也很好奇啊。”
伴隨著一問一答,一男一女兩道人影,互相攙扶著,款款走下馬車,走上擂台。
男的俊朗飄逸,氣驕誌滿,女的婀娜嫵媚,麗質天生。
即便這裡人山人海,他們也視若無睹,昂首闊步靠近,眉目含笑,仿佛千軍萬馬也不能令他們動容。
擂台上停留的各派子弟,雖不爽對方這做派,但此刻也不會不識趣阻攔,目光緊隨,紛紛讓開了一條路。
看台上的眾人,看著甲士包圍中緩緩行來的兩人,眉頭緊皺,轉頭看向丐幫郭岩、純陽祁進。
前者,當今天下第一大幫幫主,武藝絕倫,天下難逢敵手,後者,此次大會舉辦的東道主,更是純陽六子中的紫虛子,劍意無雙。
……
“前呼後擁的,誰呀?”
牛大春摩挲著下巴,盯著下方聲勢赫奕的叼毛,這廝油頭粉麵的,其英俊程度也就比自己差了一丟丟,但那排場可就讓自己望塵莫及了。
雖隔得挺遠,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但這廝鷹隼一樣的眼睛,還是將下方發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無論是看台上的各派大佬反應,還是圍觀的江湖人、百姓神情,無一不透露出這隊人馬的不凡背景。
“哼!”
莫雨雙手環胸,哼了一聲,冷笑道:“能在長安同時出現的‘安’與‘李’字旗,除了安祿山的長子——安慶宗,和宗室之女榮義郡主,再無其他人了。”
“嗯?!”
牛大春聽聞安祿山這個名字,一改鹹魚姿態,頓時精神一振,有買賣上門來了?
“仔細說說,這個安什麼宗。”
“安慶宗,河東節度使安祿山的兒子,也是最得他喜愛的長子,傳聞其人容貌甚偉,文韜武略過人,以其父功勳,拜檢校太仆卿,娶了皇太子的女兒為妻,很得皇帝信重。”
“喲!這個屌!”
唐朝的宗室女啊,多豪放派的性情中人,彆看牛大春生活在山旮旯,他也聽過不少皇室公主的段子好不,彆說老公死了要再嫁,就算是沒死時,也在外玩得不亦樂乎,還出了不少豔名動天下的奇女子呢。
這安慶宗,能娶這種家族出身的女子,想來也是個心胸開闊之輩,瞅瞅這琴瑟相調的相處模式,老演員了。
“那他們來這乾啥?野戰迷路了?”
莫雨斜了眼八卦之火熊熊燃燒的牛大春,思考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想,他們應該是衝著郭岩來的。”
“丐幫郭岩?他們有過節?”
“快有了。”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啥叫快有了?未卜先知,把危險的苗頭扼殺在繈褓?這不搞笑嘛!”
“你知道李林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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