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星光,沒有月華,雪原的荒野,徹底陷入了黑暗,唯有風雪呼嘯。
精赤上身的牛大春盤膝而坐,摒除雜念,忘我地感悟著體內奔騰的氣血,還有那隨心而動的罡氣。
“嘭、嘭嘭……”
強勁有力的心跳,隨著呼吸節奏而變化,身上輻射而出的熱氣,就連靠近的連綿雪花,都被瞬間氣化,在他盤坐的兩米範圍,形成了一個涇渭分明的大圈子。
如同猴哥畫的那個神奇圈子,圈內乾燥無比,枯黃的野草隨風搖擺不停,似乎一丁點火星就能讓它們熊熊燃燒,圈外,便是半米厚的積雪,還在隨著時間流逝,一分一毫地增高。
被他戲稱為武裝色的罡氣,隨著呼吸,如水波般遊動、起伏、震動,發出細不可聞的嗡鳴,卻被淹沒在呼嘯的大風中。
牛大春折騰了這麼多天,連個動次打次的節奏都沒弄出來,那鼓蕩的聲響,還沒有蚊子振翅的聲音大,隻能說任重而道遠。
不過,也不是毫無所獲,最起碼,隨著他的瞎雞兒折騰,對自身罡氣的了解和運用,有了更多的認識,也就是熟練度的提升,以後說不得還是能發個波啥的。
忽然,雪屋內趴臥的二蛋,耳朵一動,便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牛大春驀地睜開雙眼,起身看向北方。
夜空中,一道火紅的亮光,拖著長長的尾焰,劃破了昏沉的雲層,無可阻擋地直向大地墜來。
“掃把星啊……”
牛大春看著遠處的流光,喃喃道。
說話間,隕星墜地,此時,空中尖銳的呼嘯聲才穿透風雪,傳入他的耳中,伴隨著遠處的一聲悶響,便感受到到地麵的輕微震動,積雪為之一抖。
此時他腦海中,還回蕩著那火光一閃而過的一幕,若將其融入武功……
啊呸!這扯淡的東西,若是讓人修煉出來,那怕不是整個世界都得升格啊,還練個屁的武功,搶韓跑跑的瓶子去多好?
牛大春甩甩腦袋,將這不靠譜的想法扔進寒風中,自己又沒吃過岩漿果實,可耍不出流星火山這一招,混到現在,連個劈空掌都還不會呢,更彆說特效拉滿的大招了。
“不過……”
牛大春伸手摩挲著湊過來的馬腦袋,看著遠處若有所思:“落點看起來並不太遠,要不去瞅瞅?客串一把隕石獵人,似乎也不錯啊……”
說乾就乾,時間可不等人,若是明早再出發,這場大風雪說不得就會將所有痕跡,掩蓋得一乾二淨,那還當個屁的隕石獵人,黃花菜都涼了。
這廝立馬鑽進雪屋穿起皮袍子,往腦袋上扣個帽子就要出發,轉身就看到正盯著他的二蛋,心下卻泛起了難,帶著它?還是扔下它獨自出發?
天寒地凍的,這貨扛得住不?要不明兒再回來找它吧,相處了十幾日,還是處出了點感情的,這是一匹聽話的好馬,死在半道上就太可惜了。
他也不會馬語這種小眾外語,牛大春拍了拍它粗壯的脖子,乾脆雞同鴨講,叮囑道:
“二蛋啊,你且在此處不要走動,灑家明日便回。”
說罷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抬步就往外走,剛走兩步就被二蛋咬住了袍子後擺,見他疑惑回頭,二蛋扭頭看了看角落裡堆放的行李,再轉頭睜著倆大眼看著他,其意思不言而喻。
這鬼東西是成精了吧?
牛大春心中臥槽,雖相處了十來天,但粗線條的他,一路都沉浸在自身武學世界中,也隻拿這家夥當移動的行李架用,哪兒會關注其它?
雖也聽陸百川說起過,萬裡挑一的良駒,會與朝夕相處的主人心意相通,乘騎作戰更是戰力倍增。
但灑家隨便敲詐來的一匹馱馬,竟還是匹靈性過人的千裡駒?除了長得漂亮、聽話外,哪裡像了?
不過,這很主角!
“想跟著?那就一起去吧!”
“噅噅……”
牛大春哈哈大笑,開心地揉著它的大腦袋,旋即將地上那張巨大的羊皮墊子裹在二蛋身上,權當禦寒了,至於這寒冷天會不會起作用?他也不懂,聊勝於無吧。
再將行李打包收拾好,在它背上綁結實,確保不會被顛簸掉,牛大春滿意地拍拍手,拔起插在邊上的陌刀,出門便沒入了漫天風雪中。
二蛋也不需要他拉著韁繩,就這麼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頭也不回地將溫暖的庇護所甩在身後。
在沒個手電筒的年代,像這種天氣,若要舉個火把趕路,根本不現實,要麼燃料很快燃儘,要麼直接就被風雪刮滅。
好在馬屬於夜行生物,其眼睛的聚焦和感光能力是人的6倍,借著白雪反射的微光,摸黑趕路,對二蛋來說,沒有一點難度。
至於牛大春?這廝已經變態了,又沒有夜盲症,有個夜視能力也不出格吧,無非就是視野模糊一點。
唯一的難點,似乎就是方向問題了。
黑燈瞎火的雪原上,又沒有gps,視野範圍內更是連個參照物都沒有,很容易鬼打牆一樣,走著走著就走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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