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大凶,諸事不宜。
民間有俗語,“八月十五雲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燈”,所以,這天人們都會在大門口點上兩盞燈籠,寓意驅邪化煞。
當然,牛大春是不信這些東西的,這世間還有比穿越更邪門的事兒嗎?再說了,荒郊野嶺的,他也沒處找燈籠。
昨晚光顧著裝逼了,倒是忘了問,那群人都是從哪兒來的,離最近的城還有多遠。
懷中的地圖看起來倒挺簡單,就是那比例尺完全隨製作者心情,估計也是個差不多先生,畫得委實太過坑爹,他感覺自己已經開始迷路了。
那塊撿來的隕鐵玄晶,倒讓他很是稀罕,但再稀罕也是個三分鐘熱度,這玩意一不能吃,二不能喝,除了拿出來顯擺裝逼,眼下似乎也沒啥用途。
就是想讓它物儘其用,那也得尋個上檔次的鐵匠來鍛造,若是隨意地交給一個村中打造農具的老把式,他敢把這玩意打造成鋤頭、耙子你信不信?
成品出來,縱使刨地效率+500又有啥用?雖然那也是足以傳世千年的鋤頭,除了農學院的學子會喜歡,哪個江湖人敢帶著這種兵器闖蕩江湖?
用這玩意與人交手,不亞於乾群架時,在眾目睽睽下從包裡掏出魔仙棒,殺傷力太大了。
他牛大春可不能乾這種跌份的事情,這是一個事關武者的麵子問題,雖然也不知道他在堅持什麼,說得跟還有麵子似的。
是以,眼下又積壓了一個小支線,找個足以鍛造玄晶武器的鐵匠,還得是不打造鋤頭的那種大師,至於打造成什麼東西?他還沒想好。
拳套?苗刀?金箍魯棒?大槍?車輪斧?……
“好難選啊……”
牛大春假惺惺地故作姿態感歎:“若是有人能搞出千機傘就好了,帥的哦……”
這廝已經開始幻想與人對戰時,自己手中武器耍得花樣百出:一會兒刀,一會兒矛、一會兒戰鐮、一會兒法杖,一會兒又掏出杆步槍來,殺得對方汗流浹背。
“哎……人生不如意事十之九八,到時候抽簽決定吧!”
做好了決定的牛大春,心下鬆快不少,看著眼前一成不變的雪原,都能看出一絲美感來。
“二蛋啊,你看這雪,像不像塗滿了奶油泡芙的白斬雞……我跟你說啊……”
淪為馱馬的二蛋,默默地跟他在身後三步,悶頭前行,一步不多,一步不少,偶爾甩下尾巴上沾的雪沫。
對自家主人的神神叨叨,它完全置若罔聞,節約著每一分寶貴的體力,經曆過多次雪寒的它明白,在這種極端的天氣,隨意浪費體力,那完全與自殺無疑。
因此,聰明的它就很不理解,身為兩腳獸的主人,既沒有厚重漂亮的毛發保暖,又不吃美味的乾草、豆子,他從哪兒來這麼旺盛的精力?他那耍的風聲大作,很是嚇人的前腿,就不會累嗎?
一人一馬就這樣,在這雪地裡孤獨前行,碰到天然的避風處,牛大春也會停下來,找來些木柴,點燃火堆,融雪成水,順便進食補水,填充體力。
今日無雪,連寒風都溫柔了幾分,好似老天爺持續發狂的勁頭,已經有些力有不逮,就連天空中厚厚的雲層,都消散了不少。
牛大春也打算趁著天氣晴好,多趕點路,當然,也用不著全速奔跑,無非就是步伐加大一點罷了。
翻過一個小丘,前麵還是小丘,再翻過一個小丘……
有光,鏡麵的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