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騎對衝,轉瞬即至。
棒沉,重如山嶽,風聲起,如山嶽倒懸,齏身粉骨。
刀快,快如一瞬,隻一瞬,似天地初開,清明如洗。
“哢嚓~”
散發著寒光的刀鋒,與狼牙棒相擊的瞬間,卻如同切豆腐一般,將其一分為二,餘勢不減,又順便切掉了躲避不及的格桑半條胳臂。
“……”
兩邊鼓噪助威的將士,一時愣在當場,咚咚作響的鼓聲也嘎然而止。
“砰砰”兩聲,切口平滑的斷兵,與噴血的殘肢掉落沙地,濺起一砰沙土,此時,場中四目相對愣怔的二人,這才回過神來。
“啊……”
“艸!”
看看滾落下馬抱著斷臂哀嚎的格桑,再看看手中纖塵不染的大刀,牛大春是萬萬沒想到,手裡的家夥能鋒利到這個程度。
僅用了五成力道的他,本打算陪這個看起來還算能打的部族第一勇士,好好玩個幾十招,權當大戰前的熱身運動。
結果,就這?
不論影視劇還是小說中,但凡陣前鬥將,那都是兩馬相交,刀槍並舉,殺得難解難分,大戰百餘合不分勝負,換馬再戰,又百餘合不分勝負,那才叫一個縱橫捭闔,精彩紛呈。
怎麼到灑家這就變味兒了?
這格桑出場的派頭可不小,都水了幾百字,不說跟自己戰個難解難分吧,走上十個來回也好啊,但你上陣就拿個這破爛玩意糊弄我?真是該死啊!
這欲求不滿的狀態,著實讓人火大!
牛大春很是煩躁地搖了搖頭,掃了眼在地上疼得打滾的格桑,算了,給你個解脫吧。
旋即催馬上前幾步,倒拖的長刀信手上撩,帶起一抹血色,耳中那令人煩躁的哀嚎聲,可算是沒了。
無主的戰馬,低頭拱了拱地上已然失去生命體征的格桑,見沒個回應,便屁顛屁顛,頭也不回地向一旁跑去,那遠去的背影,神似提起褲子就走的無情老瓢客。
失去對手的二蛋,喘著粗氣,焦躁地來回踱步,顯然,不止它的主人牛大春不爽,頭馬出身的二蛋,對這沒頭沒尾的戰鬥,同樣窩火。
要不,讓對麵再派個能打的出來單挑?
牛大春掃視著對麵二十幾員怒發衝冠的將領,開始在心中挨個挑選,這個不行,太瘦了,那個也不行,太醜了,不像是個能打的,表情倒是怪凶。
哎?拿蔥的那個大嬸,出來!
或許是這廝那旁若無人的姿態,出離的令人憤怒,十幾員脾氣火爆的吐蕃將領,舉著長槍大斧,發了一聲大喊,便拍馬殺了過來。
這下子就不是單挑了,那十幾騎將領率先出陣,直接帶動身後的兵馬,也開始舉著刀牌槍矛跟隨衝鋒,兩翼的騎兵,也開始迂回加速。
一時間塵土伴著殺機彌漫,沉重的腳步聲,仿佛令腳下的黃沙都在顫抖,吐蕃士兵的吼叫聲、號角聲此起彼伏,回蕩在空氣中,如雷鳴般回蕩不息。
五十騎唐軍見此,同時驅馬小步逐漸加速,很快彙成了一個尖刀陣型,而場中的牛大春,便是那把遊離在外的鋒利刀尖。
一箭之地又能有多遠呢?縱使在這個人武力拔高三層樓的大唐,也就四五百米。
這麼點距離,以戰場上的衝鋒速度而言,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罷了。
牛大春先回首掃了一眼身後快速接近的唐軍,確定了下距離,這才轉過身,好整以暇地麵對已然衝到他身前百米外的十幾員吐蕃將領。
罷了,開席既然沒個冷盤,那就直接上正菜吧,希望主家不要令人失望才是。
“嘿嘿嘿……”
牛大春雙手握刀,在頭頂搖了個的花手,腳下輕磕馬腹,便大笑著迎麵衝了過去。
“我的大刀,早已饑渴難耐啊!”
如同鋼鐵巨獸的二蛋,短短二十步,便完成了衝刺加速狀態,馬上的牛大春狂笑如雷,身上積蓄的煞氣也越來越重,以至於他身周的空間都開始微微扭曲,似有無形的恐怖正自沉睡中蘇醒。
在雙方接觸的那一刹那,牛大春吊眉一聚,虎目圓睜,張口便是一聲大喝:
“吼!”
殺機起,白虎現!
積蓄到極限的煞氣混雜著徒現的罡氣,頓時如同掙脫桎梏的凶獸,衝霄而起,攝人心魄的殺機鋪天蓋地,直接籠罩整個戰場。
首當其衝的十幾員吐蕃將領,被這冰寒徹骨的虎吼一震,連人帶馬身形一滯,似遇到銘刻在基因裡的天敵一般,手腳發軟,呼吸錯亂,體內運轉的內勁更是直接走岔了道,一時回不得氣。
“插標賣首!”
牛大春獰笑著催馬上前,手中大刀左右盤花,鋒利的刀刃便已在他那巨大的膂力下,撕裂了身前的人體與戰馬。
在幾員吐蕃戰將驚恐的大叫中,泛著寒光的大刀,極速橫斬而來,雙手提不起力氣的幾人,頓時被連人帶甲一斬為二,於此同時,右拳閃電般擊出,將一人頭顱當場打得粉碎,倒栽下馬來。
戰馬前衝不減,擦肩而過的瞬間,牛大春腰身扭轉,大刀再次回旋,反手掠過左手邊最後三人,至於他們身上所謂的盔甲,在如此巨力麵前,未起一絲停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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