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乘澤和沈之初看著顧厭弛一杯一杯的喝著酒,他們相視搖頭。
這樣消沉的顧厭弛,他們真是從未見過。
習慣了嘴毒的顧厭弛,此刻他的寂靜都顯得格外彆扭。
“如果實在放心不下,何不把人抓回來。”沈之初把玩著手裡的酒杯。
卓乘澤認可的點點頭:“就是,這對你來說又不是什麼難事。”
顧厭弛劃過酒杯的手頓住,他苦澀的勾起嘴角。自己現在連見他的勇氣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把人抓回來。
再說,抓回來做什麼?看著他厭惡自己,憎恨自己嗎?
而且他現在根本不敢動他,他怕自己一旦有動作他就會逃走,自己再也見不到他。
現在他至少還在北川,他還能偶爾看到他,就夠了。
卓乘澤實在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他捂著臉痛苦的哀嚎:“我的命怎麼這麼苦,為什麼要和你們這兩個廢物做朋友!”
卓乘澤指著沈之初:“你說說你和楚胥明明沒有那麼多誤會,明明心裡隻有彼此,怎麼就走到今天這一步了呢?”
“你沒聽說,他爸已經散布了要給他聯姻的消息了嗎?聽說是個搞房地產的,背景雄厚。”
“我也是搞不懂楚胥他爸了,整天腦子都在想著怎麼去攀附彆人,自己沒本事就想買賣兒女。”
“女兒被他整沒了,又惦記上自己兒子了。”
沈之初凝眉,這次楚胥爸爸攀附的對象確實比較難搞,可即使再難,他也不會退縮。
他這輩子跟楚胥耗定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顧厭弛眉頭微微擰起,拿出手機給聞卿發了一個信息,讓他去處理這件事情。
一飲而儘杯中的酒,顧厭弛拿起外套往外走。
卓乘澤欲要叫住他,卻被沈之初攔住:“讓他去吧。”
卓乘澤無奈的搖頭:“你們倆是不是就喜歡這種被虐的感覺啊!”
沈之初低垂著眼眸,無奈輕歎。
顧厭弛讓司機把自己送到林渡出租房的附近,他躲進黑暗中,倚靠在一棵大樹下抽著煙。
顧厭弛微微揚起下顎,將口中的煙霧吐向空中,細細看去他的眼角似乎還掛著一滴潮濕的晶瑩。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他此刻想見林渡的心達到了頂峰,完全抑製不住。
林渡就像指尖的煙蒂,是他心中失落的火焰,明明知道會灼傷,卻還是忍不住靠近。
他不知道能不能見到林渡,可他還是想過來碰碰運氣。
找了一天工作無果,林渡一身疲憊,他渾身沉重的邁著步子,有些無力的靠在一堵牆上緩了一會兒。
顧厭弛精準的將視線落在林渡身上,他的身體幾乎是控製不住的想衝過去將他抱進懷裡,可理智又在提醒他要冷靜,不可以嚇到他。
緩緩退到陰暗處,他的臉上寫滿了忍耐,緊皺的眉頭下,一雙深邃的眼睛透露著無法言說的痛苦。
此刻的他就像個窺探者,無助且痛苦。
林渡歎了口氣,走進破舊的巷子。
顧厭弛走到剛才林渡依靠的地方,他的指尖輕輕拂過,額頭抵在牆上,努力的感受著林渡殘留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