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看過去,“嬿婉來了,快起來,素練,給令嬪賜座。”
見嬿婉來了,琅嬅整個人都像是亮了一樣。
嬿婉笑容燦爛,脖子上圍著一條赤紅火狐的圍脖,粉紅色的馬褂上落著淡黃的落梅,看過去人眼前一亮,不得不說,嬿婉實在是美麗,美則美矣,卻不似嘉嬪那般婀娜妖豔,看著隻讓人覺得舒心明媚。
“臣妾一來便聽到素練跟娘娘說話呢,什麼情意不情意的,娘娘說給臣妾聽聽呀。”
麵對嬿婉,琅嬅向來不留什麼心思,“沒什麼,左右不過是本宮當年指給皇上做福晉的事情。”
隻是一旁的素練聽著卻微微蹙眉,覺得不妥,她忍不住的出聲道:“娘娘。”
剛剛素練說了那麼多,琅嬅也沒有不高興,隻是此刻,她麵色忽然嚴肅了起來,看向素練,“本宮在跟令嬪說話,你插什麼嘴?真真是沒了規矩!”
素練知道自己剛剛錯了規矩,趕忙跪下請罪,“奴婢剛剛越矩,還請娘娘恕罪,請令嬪娘娘恕罪。”
嬿婉沒看素練,打著玩笑,“娘娘,快跟我講講到底有什麼新鮮事啊,這些日子可是把臣妾忙壞了,隻等著來娘娘宮中歇著解悶呢。”
見此,琅嬅也隻是揮了揮手,素練便出去了,她歎息一聲,“也沒什麼事兒,就是素練說,皇上此次親自接嫻妃出來,隻怕是心中對嫻妃的情意不淺。”
嬿婉應和道:“咱們皇上是個念舊情的人,如今又知道當年嫻妃是被誣陷的,心裡想必也覺得自責愧疚。”
琅嬅放下了手上的東西坐了下來,“你不知道,早些時候皇上選福晉,那把選福晉的如意差一點便落在嫻妃手上了,當時還是因為皇額娘和先皇的緣故,本宮才穩居福晉之位。”
嬿婉一副了然的模樣,“原來是這樣呀,不過如今都過了這麼多年,怎麼又忽然談起這事兒了?”
琅嬅將自己的心裡話說給她聽,“本宮隻是怕皇上心中一直念著嫻妃,覺得這皇後之位本該是她的,嬿婉,本宮同你講句心裡話,其實夜裡偶爾想起這事兒,本宮也是有些惶恐不安的。”
她剛剛雖然訓斥了素練,但其實自己心中也是忌憚著如懿,忌憚著當年之事。
她是大清的皇後,是中宮之母,是皇上的發妻,身後有富察氏,膝下有嫡子,她雖然隻是一介女子,但卻擔著富察氏滿族的榮耀,如此種種都壓在她一個人的身上,有時候她也會累,會倦。
忽然,隻見嬿婉撚著帕子輕笑,琅嬅迷惑,“你笑什麼?”
“臣妾是笑皇後娘娘真是糊塗的很。”
嬿婉此刻歡喜的很,皇後將這種事情跟自己說,對自己定然是極為信任的,這也能讓自己有機會開解她的心結。
琅嬅被弄糊塗了,“這話怎麼說呢?”
“彆人都說皇後娘娘耳聰目明,看事情最為清晰明了,怎麼有些事情落在自己身上感到這麼不明白了呢?”
嬿婉的手撫在琅嬅的手上,聲音溫柔,清晰慢條道:“皇後娘娘這是憂慮什麼呢,如今中宮之位不是您嗎,您將這後宮管理的井井有條有序,勤儉節約,誰不誇讚。而且您還有與皇上的嫡子,二阿哥聰慧過人,皇上每每提起都誇讚不已,和敬公主更是冰雪聰明,皇上更是視她為掌上明珠,娘娘如今膝下有兒有女,夫君敬重,有什麼可惶恐的呢。”
琅嬅在一旁安靜的聽著,腦海中像是閃過了什麼一般,好似一時間茅塞頓開。
緊接著,她又聽嬿婉道:“至於嫻妃,娘娘,臣妾且問您,若是和敬公主做錯了事,您會讓她去像冷宮那樣的地方嗎,即便是她真的做錯了,可是您如此疼愛她,又怎麼會不問緣由,調查的不清不楚的就讓她獨自在那苦寒之地日夜受苦,而且還是三年之久,可見,皇上待嫻妃的情意也是不真,也是不深的。”
當年的事情過了這麼久自己都能查清楚,當年的皇上又怎麼會查不清楚呢?可見這所謂的情誼也不過是表麵上的文道罷了。
但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點,那就是如懿自請去冷宮受罰,嬿婉就不明白了,明明自己沒有做過的事,無論如何讓皇上調查清楚,又看在多年的情意上,皇上也不會如此,最多隻是禁足降位罷了,這說來說去的,都是如懿自己給自己挖的坑又跳了進去。
看著琅嬅呆呆的看著自己,嬿婉忽然又輕笑一聲,“娘娘,恕臣妾說句不好聽的,冷宮那種地方,也就是多虧嫻妃命大,又有海貴人多有照料,虧得之後幾次又讓皇上留意關懷,不然嫻妃也未必能活到現在,何況,嬪妃也隻能是嬪妃,您才是這中宮之主啊,娘娘,這一切的一切您還看不明白嗎?皇上待您如何您是最清楚的了,咱們何苦在這上麵白費精神,憂慮惶恐呢。”
嬿婉將這些話說完,琅嬅似乎這才看明白似的,須臾後,她反手緊握住嬿婉的手,“是了,的確是如此啊,本宮原先怎麼那樣糊塗,整日裡為了這些事情憂心不安,擔心永璜居於長子之位而分得皇上對永璉的關心,擔心嫻妃因著和皇上年少的情意而奪得本宮的後位,我怎麼那樣傻,連這點兒道理都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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