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沈槐帶回了消息。
確實有人在方氏食肆吃完午食,回家後中毒身亡。
但這毒是不是在方氏食肆中的,就不得而知了。
“怕是早安排好的,半點證據沒留下,除非苦主不追究,不然方玉樹逃不過。”沈槐聲音低沉。
向棗兒喃喃道:“先是向來財夫妻偷配方,再是方氏食肆毒死人,他們還真是煞費苦心啊。”接著問道:“沈大哥,玉樹叔情況怎麼樣?”
“人沒事,受了點傷,沒性命之憂。經手此事的是千味樓的曹武,而千味樓的東家是現任知縣的小舅子。”沈槐道出重點。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們敢肆無忌憚的栽贓陷害。
可她還是不明白,既然千味樓勢力這般大,為什麼還要這麼迂回,直接搶不是更快,她將疑問出口。
沈槐:“現在是官員考核關鍵期,現任知縣八九不離十會升遷,在這個節骨眼鬨出什麼有損名聲的事,難保不會影響仕途。暗地裡比較保險,免得橫生枝節。”
聽他一席話,向棗兒總算是弄明白了。
如果不是特殊時期,他們本想明搶,現下怕生出事端影響知縣的仕途,所以不得不來陰的。
“需不需要我再去找找人幫忙?”沈槐問。
“不用了,既然他們要配方,那就給他們。”向棗兒語氣平淡,眉眼卻染上冷意。
她還挺想會會這個曹采買。
雖然她本來沒想將豬皮凍當個長久生意,但是被人這麼掐著脖子停了買賣,還是很不爽的。
看她有自己的主意,沈槐沒強求,帶著沈小寶回了家。
果然,翌日有人上門。
劉阿爺考慮到她家隻有女娃,便將人領到自己家。
來人是個身材圓潤,留著兩撇八字胡的中年男人。
他看著眼前約莫十四五歲的小娘子,鵝蛋臉,一雙炯炯有神的杏眼襯得她聰明靈慧。
心下暗嘲:聰明靈慧又怎樣,不過農戶女,見識淺薄,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拒絕他。
男人不免神色傲慢,問:“你就是向棗兒?”
“你就是曹采買?”向棗兒不答反問。
“正是。”曹采買摸了摸胡子,道:“你能想明白是好事,配方賣給千味樓不吃虧。”
“沒想到小小吃食竟勞貴樓如此大費周章。”向棗兒語氣嘲諷。
曹采買挑眉,對她話中的嘲諷毫不在意,“向小娘子,我好心勸你一句,乖乖將配方賣給千味樓,其他的事才好商量。”
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