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柳義的事,向棗兒才開始安排其他事情。
她提前和養殖場那邊知會過,寅時初柳大伯便喊了人殺豬,送到鹵味館時豬肉還是溫溫的。
既然豬肉充足,今日口口香正常營業。
隻是,昨日被丁康等人一鬨,生意怕是會受影響。
等縣衙治柳義的罪恐怕沒那麼快,暫時沒辦法用這事為口口香正名,還得想想其他法子。
她現在有點後悔沒將事鬨大,讓街坊鄰裡都瞧瞧柳義那惡心嘴臉,這樣能省去不少麻煩。
不知為何,想到柳義那句“縣衙有我的人”,便覺心中隱隱不安,她第六感一向很準,柳義這事怕不會輕易了結。
玉墜從後廚走出來,坐在她身邊,問道:“棗兒姐姐,你說柳義真的會被治罪嗎?”
聽她這麼問,向棗兒心跟著一跳,瞧她皺成一團的小臉,“玉墜,你怎得這麼問?”看來不隻她在擔心。
玉墜輕歎口氣,“唉,昨日你走後,我便去尋乞丐頭子打聽柳義。聽聞他和縣衙的差役們關係很好,時常請他們飲酒作樂。”
“而且這並非他第一次做這勾當,之前有家食肆被封,便是因著病豬肉吃死了人。不過食肆掌櫃是罪有應得,誰讓他貪便宜,以次充好,故意尋柳義買那病豬肉。”玉墜撅著嘴,語氣憤憤,“隻是賣病豬肉的柳義卻無事,聽說是他私下使了銀錢,我有點擔心他故技重施。”
原來如此,怪不得柳義被當場抓住還能口出狂言,看來他的話沒十分真,也有七分勾連。想必這病豬肉一直存在,因量少分散,直至出了人命才浮出水麵。
如果真如玉墜所言,柳義在縣衙有熟人,以現任知縣的貪婪,這次報官怕是凶多吉少,柳義能不能被治罪還真不好說。
巳時,口口香準時開張。
果然,受昨日之事影響,午時過後,鹵味才勉強賣出去小半。
龐掌櫃垂頭耷腦回到後院,語氣焦急,“向掌櫃,午時已過,已無客人上門。可鹵味還剩這麼多,如何是好?”她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向棗兒雖早已料到此情此景,但真的親眼看到,還是難免心中難受。
“無事,鹵味你分些出來給夥計們帶回去吃,其餘的我來處理。”
“哎,那我再去拿些油紙給趙虎,讓他多包一些給大夥。”
待她離開,向棗兒揉了揉眉心。
今日算是見識到人言可畏的威力,短短一日,口口香從門庭若市到了門可羅雀。
世人維護好名聲需數十年乃至一生,可毀之僅一句誹謗之言便可,換做鋪子亦如此。
想要挽回口口香的口碑,隻靠柳義伏法怕是不夠,得先危機公關,而後徐徐圖之。
她努力回想現代那些公司都是怎麼危機公關的。
首先要積極回應負麵事件並做出應對,向公眾解釋事件的來龍去脈,表明公司態度,以此來減少誤解。
再就是真誠道歉,改正失誤,並承諾對事件進行解決,以此引起公眾的諒解,進而挽回名聲。
為今之計,怕是要主動將此事挑明才行。於是向棗兒不再猶豫,立即起身喊上龐掌櫃出了門。
口口香門口,趙虎和小夥計正抬著一塊木牌出來,跟著稀稀拉拉圍上來幾個人。
“哎,小郎君,你這木牌上貼的是啥?”有位老人家好奇問道。
“老伯,您稍等會,我家掌櫃一會兒便出來為大夥解惑。”趙虎故意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