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紮著坐起身,身體的傷勢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丹田處的大洞也已經長好合攏。
身上穿著的法衣,寶光儘失,上麵還有一處破口。
伸手摸了摸掛在脖頸上的玉墜。
果然,玉墜已經沒了。
呆立半晌,陳肆慢慢吐出幾個字:“長生道人……”
此刻才發現,他對此人的了解,就僅限這四個字。
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將仇恨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環顧四周,這是一片山林,透過茂密的樹木,依稀可見不遠處的一條官道。
陳肆扶著樹乾站起身,抖落身上的塵土,邁步朝著官道走了過去。
官道橫穿樹林,寬約兩丈,路上滿是坑坑窪窪。
陳肆來到官道上,左右看了看,神識悄然鋪開。
道基雖然被毀得差不多了,但金丹初期的神識還在。
沒過多久,一輛糞車進入到神識範圍內。
他站在路邊靜靜等待。
不消片刻功夫,糞車便出現在視線儘頭,朝著這邊緩緩駛來,最後在他身前停下,駕車的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一身虯結的肌肉,胸肌更是高高鼓起,應該修煉了世俗武藝。
“這位小哥兒,前方是什麼地方?”陳肆抱了抱拳,問道。
“大爺,前麵是青山坊市,走過去要兩個時辰左右。你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坐在我的車上,我帶你過去。”小哥的人還不錯,主動邀請他坐車。
陳肆表情一滯,“大爺?”
神識下意識地在身上掃了一下,苦笑搖頭。
因為道基受損,身上又頗為狼狽,三十八歲的他看起來接近六十了,難怪被人稱呼成大爺。
“那就多謝小哥了。”陳肆再次抱了一下拳,爬上了糞車頂,坐在了上麵。
車輛前進搖晃,陳肆剛準備詢問一下坊市的情況,肚子便出來咕嚕咕嚕的聲音。
“大爺,我這裡還有一塊燒餅,先給你填填肚子。”
肌肉小哥相當豪爽,一手架著糞車,一手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遞給陳肆。
陳肆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連忙道謝接過。
剛一打開油紙包,一陣微風吹過,燒餅粉末糊了他一臉。
“這……燒餅怎麼都成粉末了?”
肌肉小哥扭頭看了一眼,臉上露出尷尬之色:“哎呀,被我的胸肌夾碎了……您不嫌棄的話,就將就著吃吧。”
陳肆一臉無語。
經過這麼一鬨,兩人也算熟絡起來,他開始和小哥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