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微生磬跟摩嚴提了陣法實踐課後,這項事務很快就被落實下來,鑒於陣法和符籙不能厚此薄彼,摩嚴乾脆大手一揮也給符籙開了實踐課,而提議者微生磬很不幸地成為了這兩門課的負責人。
微生磬的陣法和符籙本來就是靠先人傳承和自己琢磨,再加上隕魔坑裡那一百多年,她於兩道上都是主張實踐重於理論的,所以她才會在見識了長留新開的這兩門課後提出加上實踐課。
微生磬為了偷懶直接同時帶兩門課的班,為此她直接把長留校場給占了,一半用來上陣法實踐,一半則是符籙實踐。
也幸好她兩道同修,不然幾節課上下來估計得把她上懵了。
在她的關(折)愛(磨)下,長留弟子在陣法和符籙實踐上一騎絕塵。
她上課的方式也奇特,通通把弟子關到陣法裡去實踐,陣法模擬了她以前去闖過的秘境和魔域,不僅提升了弟子們的實踐能力還讓他們見識到了不一樣的世界,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提前經曆了一下社會的毒打。
她開了陣法後也沒什麼事乾,乾脆從摩嚴手裡要了些活來分擔,摩嚴手裡的活計少了人都沒那麼暴躁了,也有閒暇時間去跟白子畫和笙簫默研究微生磬留給他們的誅仙陣法了。
這個陣法也不是他們不想集思廣益,實在是不知道哪方可以完全信任,在未知的情況下他們隻能相信自己人。
微生磬作為陣法的提出者也在他們被問題卡住的時候拉來一起研究,經過一年不間斷的研究這個陣法初具雛形,摩嚴簡直都要激動壞了,要不是仙界沒有鞭炮微生磬都覺得他下一瞬就要去山下放兩掛,白子畫舒了一口氣,最核心的難題已經解決,隻剩下一些需要完善的地方,這一年多的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
笙簫默笑吟吟地搖著手裡的折扇,不難看出他眼中的如釋重負,一雙狡黠的狐狸眼向上揚,滿是喜悅之情。
微生磬也總算不用被抓壯丁,有點閒暇時間做自己的事了,誰知她無聊時掐指一算居然算到她還有一樁塵緣未了,這下可把她激動壞了,可算是有正當理由下山了,她在長留都待膩了!
說乾就乾,她直接去找白子畫說明情況去了,嘻嘻,看他還攔不攔得住她下山!微生磬來得不算巧,剛好趕上白子畫剛沐浴完在窗前擦頭發,這活色生香的一幕簡直震驚了她,好看得犯規了烙鐵,她在心裡默默說道。
這一頭瀑布似的烏黑柔順的長發深深吸引了她這個長發控,還有這一身飄逸出塵的白衣讓她的白衣控屬性重出江湖。窗外斜陽映射,美人臉上的輪廓也籠罩上了一層神性,鋒利的劍眉、鴉翼似的睫毛,筆挺的鼻梁被光影分成了兩半,一半像是聖光籠罩著的神山,一半像是終年被黑暗吞噬的鬼域。
他輕飄飄地望了她一眼,像是個無欲無情的神明。
衣帶未束,清瘦的神軀被寬大的白袍包裹著,仿佛下一瞬就要乘風而去,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
“怎麼了?”白子畫輕聲細語,他對她們兩個徒弟一向是縱容的,從來沒有嚴厲地跟她們說過話,所以微生磬的姿態也很放鬆,小步跑上前從他手裡接過布巾為他擦拭。
白子畫也由著她為自己擦頭發,半眯著眼睛像隻從雪域裡走出來的清冷雪狐。
“弟子昨晚掐指一算算到弟子還有一樁塵緣未了,所以特來稟明師父下山去了結塵緣。”微生磬一邊擦著頭發,一邊鄭重其事地回道。
“塵緣……”白子畫猛然睜開了眼,抬手便為她卜算起來,卜算結果也如她所說,一時間也糾結起來。
這個時間確實不宜下山,要是撞上七殺殿的人或者殺阡陌本人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可不下山也沒辦法了結塵緣,微生磬天賦絕佳卻有塵緣束縛恐拖她的後腿。
白子畫感覺自己都要被分成兩半了,一半勸說他要放微生磬下山,一半卻又在擔心她的安危。
微生磬見他麵有難色卻有些鬆動便知道有戲,“師父,現在殺阡陌忙著療傷哪有空管我,七殺那幫人怕是給他們聖君的慘狀給嚇破膽了,都兩年沒什麼動靜了,起碼在殺阡陌沒恢複之前不敢輕舉妄動。師父放心,徒兒不會有事的。”
微生磬眼尾上挑,不自覺流露出一抹傲倨的神色,配上眉間鶴形劍紋愈發顯得深不可測。
白子畫也曾問過她劍紋的來曆,得知有利而無害後也沒有再管過,至於派中弟子則是把這枚劍紋與微生磬本人掛鉤,微生磬知道了後也覺得好玩順著他們的心意刻了一枚鶴形劍紋私章來批改他們交上來的作業。
白子畫看著她這副自信得近乎有些狂妄的模樣怔住了,此刻的微生磬像是高台上祭祀用的聖火般高高在上不容侵犯,最後他還是選擇相信她。
“那……去吧,彆忘了走之前跟你師伯說一聲,”白子畫歎息一聲還是妥協了,微生磬這個人一向言出必行,一但有了什麼想法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倔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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