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留後山頓時烏雲密布,悶雷滾滾;狂風大作,在場弟子的各色弟子服都被吹得獵獵作響,微生磬持劍立在誅仙柱下恍若修羅武神。
一道綠光從她的腳下分散,在離周圍弟子半尺的地方凝結出一片屏障來。
還沒等弟子們反應過來,一道天雷落下,罪孽最深的單春秋率先被劈到,他的魂魄被天雷劈柴一樣地劈開了,痛苦的嘶吼響徹整個後山。
膽小的弟子紛紛低下了頭,微生磬揮手屏蔽了聲音,雷霆接著降下。
每劈一道,半空中就會有金色的字體浮現,細數單春秋犯下的罪孽。
摩嚴看著這個場麵隻覺得大快人心,魔頭人人得而誅之!
為了防止單春秋被天雷劈死,微生磬還特地放了水,特地留他一命好貶入畜生道。
過了一會兒,單春秋被天雷劈得隻剩下一口氣了,微生磬身前出現了一本邊角泛黃的古籍。
古籍自動翻頁,不一會兒就在某一頁停下了,微生磬一隻手掀開一角麵紗,咬破了食指,鮮紅的血液微微泛著金。
她麵不改色地在某個位置用沾了血的手指畫了一個圈,很快,單春秋那已經被劈成一縷一縷的魂魄被一條黑色的鎖鏈鎖住。
下一個,殺阡陌!
一旁被捆仙索縛住的殺阡陌在人群中搜尋著花千骨的蹤跡,在看到對方猩紅得有些不正常的眼眸後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衝動。
白子畫察覺到花千骨此刻的心理變化立刻拉住了她,可花千骨的氣息一下變得非常恐怖,強大如白子畫也被她這股突如其來的恐怖力量給推了一把,笙蕭默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摩嚴原本快意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眼睛直直地盯著花千骨,那股力量是……妖神之力!
摩嚴臉色大駭,即刻就要拔劍殺了花千骨,但屬於微生磬的神力很快將那股恐怖的力量壓了下去。
上首,微生磬對著摩嚴微微一笑,“師伯,我還沒行完刑。”潛台詞是茲事體大、容後再議,解決眼前的事要緊。
摩嚴聽懂了潛台詞,恨恨地剜了一眼花千骨,妖神之力最好跟她沒關係,否則就是子畫攔著他也要清理門戶。
人群裡,花千骨終於抬起了頭,露出了一雙不再溫柔清澈的眼,滿是瘋狂與怨念,陰鷙地看著行刑的微生磬。
微生磬臉色如常,很快殺阡陌也被劈得隻剩下一口氣,重複方才的流程,那本陳舊的古籍很快泛起金光來。
法言曉諭六界:前七殺聖君殺阡陌、前七殺護法單春秋作惡多端、罄竹難書,今於長留受散靈之刑後貶入畜生道,直至贖清罪孽方可入輪回!
很快,殺阡陌和單春秋麵前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洞來,那是輪回之境,畜生道的牌匾在這一刻亮起,將這兩個罪孽深重的魔頭吸入。
他們隻能投胎為牲畜,受儘人生八苦,為他們曾經犯下的罪孽贖罪,直至罪孽被贖清的那一天。
“都回去休息吧,爾等皆以此為誡,莫要步魔頭的後塵,”微生磬收了劍,語氣平和,抬手一揮,眾人手中出現了一瓶散發著清香的丹藥。
這是玉清瓊花丹,取珍貴的玉清瓊花為原料煉製而成,具有安神、靜氣的作用,是難得的良藥。
餘下弟子哪還敢說什麼,皆是點頭應是,三三兩兩地結伴同行,一個個臉上都有些不好看。一場刑罰下來鬼哭狼嚎的,臉色好看才有鬼了。
微生磬則是習以為常,她在飄渺劍宗的時候八歲就已經被拉過去觀刑了,這種場麵對她來說不痛不癢,甚至還有一種詭異的熟悉感,因此她的臉色比在場所有人都要正常。
東華、檀凡、夏紫薰、無垢觀了一場刑後臉色都有些難看,白子畫乾脆讓他們都回去了,抿著唇看著從台上款款而來的微生磬。
已經忍了很久的摩嚴猝不及防地扯住了花千骨就要發作,白子畫忙製止道:“師兄你要做什麼?”
“師伯,這件事情還是我們絕情殿內部處理吧,弟子會給師伯一個交代的,”微生磬知道白子畫護短的性子,畢竟原著裡可是偏心到沒邊了呢!
“你能處理什麼?”摩嚴一聲暴喝,隨後又壓低了聲音,“你能處理妖神嗎?”
“不好意思,我還真能,”微生磬短促地笑了一聲,隨後眉間又恢複了冷色,“我執掌生息之力和因果輪回,必要的時候弟子可以跟妖神同歸於儘。”
“不許胡說!”白子畫罕見地對著微生磬吼了一聲,“走,”說完一手拉著花千骨,一手拉著微生磬上了絕情殿,還不忘設了屏障把追上來的摩嚴擋在外麵。
摩嚴在屏障外氣的眼睛都紅了,一旁的笙蕭默勸道:“師兄,微生她也是神,你也太不信任她了。”
“你不看看她的態度,這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嗎?這可是妖神!”
摩嚴壓低了聲音說話也掩不住語氣裡的怒火,恨不得立刻撕開屏障把頂撞他的微生磬打一頓,妖神是可以輕視的嗎?
白子畫難得的發火,微生磬被他這麼一路拉著上來,手腕被捏得很痛,隻是她此刻滿心火氣也感覺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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