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磬兒你最怕苦了呢,”景韶狀似不經意地說道,微生磬心中立刻升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
她臉上浮現出嬌羞來,白皙的臉頰上透出一層薄紅來,聲如蚊訥,“景韶你喂的當然不苦了……”
景韶輕笑出聲,似乎是被她的話給說服了,笑眯眯地又舀起一勺來喂她。
微生磬臉上滿是羞意,耳根子上都彌漫著一層粉紅,鬢角一縷垂下的發絲恰到好處地體現出她的小女兒姿態。
景韶見狀滿意的不得了,一勺一勺地將碗中的藥全部喂給了她,喂到最後竟然還有一絲意猶未儘了。
微生磬心中已經麻木了,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死了:原主叫啥不好偏偏跟她同名不同姓,她長這麼大親昵一點的稱呼隻聽過彆人叫她“阿磬姐姐”,“磬兒”是個什麼鬼稱呼?
喝完了藥景韶依舊不肯放過她,拿了帕子給她擦著嘴角的藥漬。
“景韶,我想去見見天牢裡的那位,”微生磬話音落下,景韶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去,似乎是被觸碰到了底線。
“為什麼想去見天牢裡的人?”景韶不動聲色地問道,心裡排查著挑撥地人選,“葉凝露?還是彆的誰?”景韶臉上失去了笑容,眼中閃過一絲戾氣,抬腳就要去找人算賬。
“當然是要那個人好看了,”微生磬嬌縱地說道,“惹了本大人就想跑門都沒有!”
“現在不行,天牢臟汙,你身子未好全,”景韶拒絕了她,但看到她有些蔫吧了的小臉又心軟可,“好了再說。”
“那……你要說話算數,”微生磬努力抑製住自己內心深處的喜意,實則嘴角都壓不住了。
“自然,”景韶笑著答應道,說完摸了摸她的頭,催促道:“好好休息吧。”
“哦,”微生磬委屈巴巴地應了下來,一雙眼睛期盼地盯著他,試圖讓他心軟。
景韶不為所動,直到看她躺下了才替她拉好了紗帳走出了她的房間。
在微生磬注意不到的地方,景韶眼中閃過一絲暗芒,一旁的葉氏三姐妹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過一息就全部倒下。
景韶走開的時候,青色的衣袍還沾了些腥氣,暗處走出來幾個高大的手下將葉氏三姐妹帶走了。
他轉身回眸,看著微生磬寢殿的門怔怔地發笑,一手按在了門上,額頭抵在手上,過了好久才離開。
景韶離開後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來到了天牢裡去探望一位冒犯了虞磬就是微生磬目前扮演的聖女的人。
天牢裡,冰冷的岩壁上被鑿開了一排小坑,鮫人油製成的長明燈在岩壁上燃燒著,架子上擺放著無數刑具,在稍顯渾濁的空氣中散發著森森寒氣。
景韶七拐八拐,步履輕盈,從容不迫地往天牢深處走去。
身後的幾個黑衣蒙麵的手下跟在他身後保證他的安全,幾個人像是被刻意訓練出來的一樣,步伐一致。
天牢深處的密室裡,一個年輕男人被鐵鏈綁在了刑柱上,白色的衣袍上滲出血來,看著狼狽不堪。
鐵鏈鎖住了他的四肢,身上都是刑具留下來的傷痕,血液緩慢的滴在地上積成了一灘。
景韶走到男人跟前,男人應聲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張狼狽下依舊顯得出塵奪目的臉,蒼白的唇瓣張開,冷冷地對著景韶短促地笑了一聲。
景韶不知從哪裡拔出了一把劍來,輕蔑地拍了拍他的臉,“你說我要是劃了你這張臉她會不會心疼?”
男人不說話,但他目空一切的眼神已經告訴了對方自己的態度。
“哦,她或許都不會在意,”景韶笑眯眯地往男人身上插刀子,“畢竟她這人還是很有道德的。”
“你到底要乾什麼?”太久沒有說話,男人的聲音沙啞,與他那張俊逸的臉極為不符。
可即便淪為階下囚,那個男人的態度也依舊冷靜平和,並沒有身為一個階下囚的自覺。
“你猜?”景韶戲謔地看著他,對方狼狽卻並不卑微的姿態讓他心生妒火,恨不得立刻用手裡的長劍將男人捅個對穿。
“嗬,她不會讓你得逞的,”男人肯定的態度讓景韶發笑,他也確實笑了出來,爽朗的笑聲在空曠的牢房裡回蕩。
他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似乎在嘲笑對方的不自量力,“她現在什麼都不知道,怎麼來破壞我的計劃?”
“我了解她,”男人堅定不移地說道,清澈見底的眼眸中倒映出景韶的模樣,對方的一舉一動仿佛在他眼中都隻是小打小鬨罷了。
景韶神色一變,刻意收斂的氣勢也在這一刻展露無遺,綁在刑柱上的男人頓時因為承受不住這股威壓而噴出一口鮮血來,一歪頭便昏了過去。
景韶看著已經昏迷的男人冷冷地轉身離開,方才刻意裝出來的模樣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深不可測。
他轉身出了天牢,身後幾個蒙麵的手下進來將刑柱上綁著的男人治傷,一個個動作僵硬,像是沒乾過這麼不精細的動作一般。
景韶離開天牢後又殺了個回馬槍,到微生磬的房間看她有沒有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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