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留山上,摩嚴接到魔神靈樞的傳訊後也當機立斷親自帶了一隊弟子下山去找人,雖說魔神確認子畫他們沒有性命之憂,但他還是擔心會有意外發生,故而將長留托付給雲萱和笙蕭默。
雲萱雖然擔心卻也沒有阻攔,隻是保證自己會和儒尊一起守護好長留,讓摩嚴無需憂心。
笙蕭默雖然擔心卻也由著他去了,畢竟他這個大師兄的修為也十分了得,不在二師兄之下,有他在自然是可以放心的。
摩嚴交代好事務後便帶著自己的直係弟子落十一和一隊弟子下山去白子畫消失的地方找人去了。
還在幻境裡的微生磬一行人並不知道摩嚴已經按耐不住殺過來了,此時的微生磬已經用從半身那裡換來的魔神之力化作一條小蛇循著景韶留下來的氣味潛到天牢裡去找人了。
還沒等她到天牢她就已經知道被逮到的人是誰,真是好死不死!
微生磬神力化作的小蛇不禁吐出蛇信子來,森冷的豎瞳裡暗含嗔怒,不管那個景韶是個什麼來頭他都死定了!
嘶嘶地吐著蛇信,小蛇潛入了天牢深處關押重刑犯的地方。
一入內便看到刑柱上綁著一個年輕男人,白雪般的衣袍早就被血浸染,因為時間作用而變成了暗紫色。
對方的身體上遍布著刑具留下的傷痕,及地的長發也不複以往的柔順,沾了血後結成了塊狀。
小蛇順著刑柱爬上了男人的身體,早已被折磨得神誌不清的男人被這股奇異的感覺給嚇醒了,太久沒有發出聲音的嘴裡隻是“唔”了一聲,落在微生磬耳朵裡可憐極了。
“師父,”小蛇爬到了男人脖子上,身體纏繞著脖頸,蛇頭湊到了男人耳邊,蛇信子帶著一股陰冷的氣息噴灑在對方耳邊,口中帶來能撫慰人心的力量。
被綁在刑柱上的人不是彆人正是白子畫,他因為“衝撞”了聖女被關押在了這裡,那位大祭司不知用了什麼刑具竟然讓他的仙體受損,這些被折磨出來的傷痕也因為仙身已失而無法自愈。
“少儀,”白子畫艱難地吐出這兩個字來,“快走!”
微生磬不語,對著對方吐出一口精純的神力來,口中不知道在呢喃著什麼,白子畫又從對方身上聞到一股濃烈的荼蘼花香。
“不怕,”微生磬冷靜地說道,魔力一卷就將白子畫縮小成了一粒種子塞進了自己的心口處,說完便化作一陣輕煙離開了天牢。
“魔氣,少儀你墮魔了?”白子畫反應過來後立刻著急地問道。
“墮什麼魔,人家就是,”微生磬無語至極,恨不得彈他兩個腦瓜崩,笨死他算了。
放著好好的神不當,她想不開墮魔作甚?被景韶那個老東西給打傻了吧?
“那你怎麼……”
“半魔嘍,”微生磬語氣輕鬆,要不是半魔身份她也不能仙魔雙修啊!這麼陰陽平衡的體質上哪找去?
“難怪……”白子畫咳嗽了兩聲,突然一股精純的力量又湧入了他的體內,幫他恢複仙身順便修複身體裡的傷。
“苦了你了,”白子畫的身體情況穩定下來後他不禁又對微生磬湧起了心疼,身負這樣的血脈,少儀的少年時期應該不是很好過吧?
總是在聽她提起那些好的記憶,那些不好的呢?他們都無從得知,也沒有資格去知道她的過去,白子畫此刻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無力感來。
好恨,好恨,好恨自己不能回到過去拉她一把,讓少儀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少儀,無論你是誰,你都是我長留上仙白子畫的徒弟,想殺你的人都得過為師這關,”白子畫滿心憐愛,對著微生磬許下了誓言。
哈哈,太晚了,微生磬低聲笑起來,要是早一點、再早一點會不會不一樣?
悟已往之不諫,知來者之可追,還是不必沉湎於過去了,早就該釋懷了。
白子畫不知道她此刻內心深處的想法,隻以為他的話得到了對方的認同,心中不覺湧起一絲喜意來。
“那個大祭司有沒有對你說些奇怪的事?”微生磬問道,景韶那個老東西絕對有問題,隻看看白子畫這邊會不會有線索了。
白子畫聞言頓時臉色陰沉下來,對方的那一番話可謂是冒犯之極,竟然對著自己挑釁,他的徒弟可不是誰都能覬覦的!
“嗯?”微生磬見白子畫久久不答便疑惑地詢問了一聲,沒有也不用想這麼久吧?
“他……似乎……”白子畫似乎很難以啟齒似的,一向寡言少語的他也吞吞吐吐起來。
“喜歡我?”微生磬了然地問道,她醒後便從景韶那奇怪的態度裡發現了端倪,除了喜歡她實在是找不出彆的理由來了。
“你知道?”白子畫頓時提高了聲音脫口而出,語畢又覺得自己過分激動了,沉默不語來緩解尷尬。
“我不瞎,”微生磬無奈,“再說了喜歡我是什麼很丟人的事嗎?”她也不算太差好不好?要不要看看他在說什麼?
“有點奇怪的是我根本對不上號,”微生磬頭痛的擰了擰眉,“這個世界可沒有暗戀我的,都是想暗殺我的。”
白子畫聞言也是無語,徒兒你對自己的認知還挺清晰的。
“會不會是你原來世界的?”白子畫突發奇想。
“這……”微生磬想起了投胎轉世還帶著記憶的左星然,“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到底是誰呢?微生磬努力把自己的追求者們都想了一遍後發現沒一個符合的。
“磬兒——”景韶溫和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這讓在自己識海裡跟白子畫說話的微生磬不禁嚇得一個激靈,能不能不要叫這個鬼稱呼啊!
“再不起床你救走的那條小蟲子我就要捏死嘍?”
景韶說完還將手探入了被子裡,微生磬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捉住他的手不讓他有所動作了。
“景韶!”微生磬很嚴肅的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在呢,”景韶這時卻綻放出一抹暖陽般的笑容,毫不尷尬地將手從微生磬的鉗製裡抽出來,大手順著她的長發撫摸著。
微生磬此刻已經應激了,脖子上的寒毛根根豎起,好像下一瞬就能跟他拚命一樣。
唔,這麼多年果然一點變化都沒有呢,景韶有些喜悅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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