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見的手扶著玉珠,手指緊緊一攥,她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聲音有些急切地問道:“死了?怎麼回事?”
徐伯微微歎了口氣,說道:“是服毒自儘,今天下午被人發現死在房中。”
蘇月見那秀美的眉毛緊緊蹙起。
服毒自儘?
徐伯領著她往榮安堂走去,在路上,徐伯詳細地和她說了事情的因果。
原來,孫賬房這些年貪汙了府上不少銀錢,眼看明日就要開庫房清點,走投無路就留了書信,在房內服毒自儘了。
蘇月見聽完頓時明了。
這些日子喬氏往庫房裡放回了不少東西,但是總歸是沒辦法完全補上。
看來,孫賬房就成了替罪羊。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孫賬房那一臉奸猾的模樣,心裡越發覺得可疑,自儘?他看起來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心中滿是疑惑,再抬眼時,已經到了榮安堂。
蘇老夫人坐在堂上,麵色鐵青。蘇府的幾個人都坐在下首,氣氛十分壓抑。
連吳氏也在,她的臉上掛著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那幸災樂禍的樣子讓人厭惡。
蘇月見剛剛行完禮,吳氏就迫不及待地說道:“哎呦,月兒,府上出了這麼大的事,大家都在等你,你這一下午都去哪裡了。”
蘇月見淡淡地說道:“我去城外的大覺寺裡還願,路途遙遠,回來得晚了些。”
吳氏陰陽怪氣地說道:“這都死人了,你還有心情去還願。”
玉珠扶著蘇月見不緊不慢地坐下。蘇月見聽著她這話覺得不耐:“您這話說的不對,我又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死不死人和我出不出門有何乾係。”
吳氏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這小丫頭平日不怎麼言語,沒想到嘴皮子竟這麼溜。
蘇月見對著老夫人和蘇父說道:“來的路上,我已聽徐伯說了,不知孫賬房信中可說了貪了多少銀兩,用在了何處。”
蘇父和蘇老夫人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青嵐開口回話道:“信上沒有說,已經連夜開了庫房盤點,發現裡麵的財物去了一半有餘。”
蘇月見微微點頭,默默沉思著。
蘇雪薇嘲諷道:“最近這是怎麼了,自從姐姐掌家開始一連發生這麼多事,如今都逼出人命了。”
喬氏擺出一副賢惠的樣子,為蘇月見辯解道:“薇兒,不得胡說,老爺,月兒年紀小,這孫賬房之死是意外,怪不得月兒。”
蘇父不耐煩地看了眼喬氏,以前他覺得她是個溫良恭順的,怎麼最近說的話都格外的刺耳。
他沒好氣地冷冷說道:“當然不怪月兒,是他自己做了醃臢事尋死,和月兒有何乾!若不是月兒說要清點庫房,恐怕到現在都沒發現他的偷盜惡行。”
喬氏被懟得有些尷尬,隻能訕訕地笑了笑。
蘇月見冷笑一聲,開口說道:“薇妹妹說我自從掌家開始發生了這麼多事,我不明白,是指發生了什麼事,祖母和父親都說我打理得很好,可是我有哪些地方出了差錯讓妹妹覺得不滿意的?”
蘇雪薇一怔,她意識到自己剛才一時嘴快,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蘇父和蘇老夫人也都盯著她看,她的心裡有些慌亂,立刻調整表情笑著回道:“當然沒有,我是被這賬房的混賬事氣的胡言亂語了。姐姐彆放在心上。”
蘇月見又繼續質問喬氏:“府上之前是由喬姨娘打理,這麼多年,難道姨娘絲毫沒有發現孫賬房異常?”
喬氏的臉色一僵,隨後又換上一副可憐的模樣,說道:“是妾身沒用,這麼些年竟一直被蒙騙。還是月兒厲害,多虧了月兒才能發現此等惡奴。”
蘇月見看她這做作的模樣,懶得搭理她。
她思索了一會兒,說道:“不知這孫賬房家中還有何人,這信上的筆跡可曾確認過?”
老夫人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青嵐說道:“他家中隻有老母親和一子孫明,老母整日因病臥床,兒子在念學堂備考。”
蘇月見對父親說道:“父親,孫賬房偷盜錢財數目如此之多,該仔細清查,雖然有書信,但女兒想應該先確認下字跡,更穩妥些。”
吳氏一臉不屑地說道:“月兒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懷疑他不是自儘?”
蘇月見平靜地說道:“我隻是為了妥善起見,畢竟財帛動人心,可人心隔肚皮,難保有人與他同謀或者嫁禍。”
喬氏聞言,心裡猛地一顫,但她麵上依舊鎮定自若,裝作淡定地喝茶,可她的手卻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心裡緊張得要命。
老夫人嚴肅地說道:“月兒做的對,去把他兒子帶來。”
片刻後,小廝領著孫明進來,孫明麵容清秀,但眉眼之間卻透露著算計的神色。
他一進來就跪在地上,哭著求饒道:“請老爺,老夫人饒命,我不知道父親做了這些事,一切與我無關啊。”
老夫人說道:“你先起來吧,叫你來是想讓你看看,這信上的字跡可是你父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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