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口茶道，“在山上長大的，顧從聿不是在山上隱居嘛。”
蘇霖，“”他能不知道在山上長大嘛，就是問在什麼山，在什麼地方啊！
“那月兒小時候是什麼樣子的？”蘇霖又問道。
“額”嚴敘一下噎住，不知道該怎麼說。
蘇霖看他表情複雜，正覺得疑惑。
他這一言難儘的古怪樣子是什麼意思？
月兒來太傅府的樣子他可都記著呢，粉雕玉琢的小女娃，軟軟嫩嫩的，嘴甜又乖巧，他看見她的第一眼就覺得喜歡。
後來知道真相後才明白，那應該是父女天性的親切。
想起月兒小時候可愛乖軟的模樣，蘇霖一臉慈愛，笑著端起一旁的白蘭香茶。
嚴敘幽幽道，“她小時候是個混世魔王。”
“咳咳”蘇霖剛入口的茶，還沒咽下去就被嗆到了，“什麼？！”
“什麼王？咳”蘇霖順了順氣問道。
嚴敘想了想，緩緩道，
“春日跑出去掏鳥蛋捅蜂窩，夏日鳧水捉魚摸蝦，秋日爬樹摘果鬥蛐蛐，冬日溜冰堆雪，總之是一刻不閒著，愛哭愛笑愛鬨，真的是我見過最貪玩搗蛋的女娃娃了。”
蘇霖愣住。
他說的是他家月兒嗎？
怎麼和他從小見到的乖巧月兒完全不一樣
烏鷺似是也想起了什麼，笑道，
“何止啊，不過月小姐最喜歡的還是和那些毒動物們玩。”
“動物？”蘇霖疑惑了一瞬，轉念想到，也是，山上的確是有很多小動物的。
蘇霖嗬嗬笑道，“想不到我家月兒從小就這麼有愛心，喜歡小動物。”
烏鷺嘴角抽了抽，
如果讓太傅知道那些小動物是毒蜘蛛，毒蛇，毒蜈蚣，毒蟾蜍，毒蠍等等毒物
不知道他還會不會笑得出來。
嚴敘扯著一抹強硬的笑，有愛心嗎？
他現在還記得，蘇月見小時候說怕他自己睡覺孤獨，想給他個驚喜，大半夜的給他屋子裡扔了一堆毒蟲。
他永遠忘不了那夜，一睜眼和萬靈毒蛇四目相對的那一刻。
還有說要給他們做什麼蜂蜜糕，偷偷出去掏蜂窩，結果引回來一堆毒蜂！
她百毒不侵倒是沒事，可是他和烏鷺還有明不息三人臉上頂著數個大包腫了好幾天！
諸如此類的事可是數不勝數啊，說她是個混世魔王一點都不為過！
有愛心嗎？有吧，但不多
蘇霖道，“那月兒小時候是性子活潑了些，也算不得是什麼魔王啊，嚴兄可不許再這麼說我家月兒了。”
嚴敘和烏鷺對視一眼，兩人一齊掛上一抹標準的禮貌微笑。
好想讓他也體會下小月兒的愛心哦……
蘇霖萬千感慨，“月兒來府上後，一直很聽話懂事，不像嚴兄說的那般貪玩，甚至都沒見她哭鬨過。”
說著有些慚愧的垂下了頭。
想來那時候她那麼小，來了太傅府，是想乖巧些好討人喜歡，才不像在山上那般隨性了。
嚴敘想到如今的月丫頭的確是性情變了，臉色也冷了些。
恐不隻是來了太傅府的關係，當年明不息無故丟棄拋下她，她年紀又小，心裡肯定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