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上的人五官精致而蒼白,一襲素衣,弱不禁風的模樣。
身後還跟著個華麗錦袍的男子,高揚的馬尾,一雙桃花眼多情不羈。
“起來吧,你們兩個來的倒是早。”
蕭檀衝兩人頷首。
“齊王兄身子不好,夜來風涼,故早些陪他過來。”錦袍男子笑的肆意,瞧見車上的人,更是揚眉笑開。
“這位便是皇嬸了,百聞不如一見,皇叔果然是好眼光。”
蕭珩對這聲皇嬸很是受用,難得沒有冷臉。
蘇月見耳尖微紅,聽著他的稱呼,又看了眼兩人的穿著,大概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四皇子蕭承言和六皇子蕭承逸,兩人乃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其生母齊妃在生下六皇子後便撒手人寰。
上次千秋宴二人操辦得不錯,因此宴後,皇帝封賞了四皇子蕭承言為齊王,還在宮外賜了府邸。
六皇子還未及弱冠,皇帝沒有給其封王,隻允了他一處宮外宅院,挨著齊王府,兩人可以互相照顧。
中秋團圓夜,雖沒有舉辦中秋晚宴,但按理王爺皇子們是要進宮參見請安的。
蕭檀看了眼輪椅上的人,“不是說前陣子得了碧海玄參,怎得瞧著齊王臉色還是這麼差?”
碧海玄參???
蘇月見不由一愣,她給趙悠悠的碧海玄參?是給齊王蕭承言的?
他就是那個對趙悠悠很重要的人?
“侄兒這身子本就是強弩之末,再好的藥也是浪費,讓皇姑姑操心咳咳”
“胡說八道,病去如抽絲,既得了藥更得好好養著才是,一會就要起風了,你們兄弟二人快去吧!”
蕭檀擺了擺手,兩人行禮進宮。
六皇子蕭承逸悄聲在齊王身邊耳語,笑得極為風流,
“還真是讓太子皇兄說對了,皇叔向來眼光於頂,能看上的人果真不一般。”
齊王垂了垂眼,虛弱的聲音染了些怒氣,“休要胡言!敢打她的主意,你忘了恭王了嗎。”
“王兄說的是,人可以好色,但不能不惜命。”蕭承逸推著輪椅,走的飛快,哈哈大笑,“再說了,誰能忘得了那個花孔雀啊!”
“真好奇今日他又會穿成什麼鬼樣子!”
聽他說起花孔雀,齊王也想起上次在宮中見到蕭承昌的場景。
說真的,有生之年他沒想過會見過比那更怪更詭異的裝扮了。
和之前的蕭承昌溫潤如風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王。
坊間傳言恭王斷腿後成了變態,一開始還以為是性情上的,沒想到是裡裡外外都變了態,辣眼睛!
上一次皇帝看見他那副模樣,驚呆了足足有半盞茶的功夫沒緩過神來,更彆提後來氣得青紅不接,當眾斥責了他。
團圓節請安,還不知道他敢不敢再現身呢。
齊王輕咳兩聲,“咳咳估計他不會來的。”
六皇子嘴角咧得更大了,“王兄說的是,我猜他也不會來了。”
秋風微涼,車上的蘇月見打了噴嚏,“阿嚏——”,蕭珩連忙將剛挽起的袖子都放下。
“王爺檢查完了?我都說了沒有偷偷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