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見換好衣衫匆匆趕到墨方居,蘇霖,蘇老夫人都焦急的守在一旁,溫之嶺行完針,長舒了一口濁氣。
“還好先前用了碧海玄參輔藥,這才護下了他一口氣,不然哪怕是大羅神仙也沒用。”
“那現在舟兒如何了?”蘇霖急的滿頭大汗,蘇老夫人也紅了眼。
看了眼蘇月見,溫之嶺道,“眼下他脈象極虛,老夫也沒有十分的把握,且要看他能不能熬過今晚。”
蘇月見登時紅了眼眶,快步上前給蘇晏舟探脈,一顆心跟著沉了下去,溫之嶺說的沒錯,此刻的蘇晏舟隻剩一口氣吊著。
蘇老夫人急的有氣無力的哭著,“舟兒好端端的怎麼會被罰!”
蘇霖又急又氣,看向床前的莫為,莫為不敢隱瞞,將蘇晏舟抗旨一事說了出來。
蘇老夫人差點暈了過去,綠韻扶著她坐下,蘇月見給她順著氣。
怒拍桌案,蘇霖氣得青紅不接,“混賬東西!逆子!竟然做出此等忤逆之事!為人臣子,不忠不義,平日的教導都”
“爹爹。”蘇月見看著床上昏迷的蘇晏舟,沉了臉色,“哥哥向來穩重,等他醒來了解清楚,到時再罵也不遲。”
眉眼中的冷意,讓蘇霖一震,屋內陷入了沉默,蘇霖又心疼又氣惱,轉身去了祠堂,去給列祖列宗請罪。
蘇月見將蘇老夫人送回了院子,又讓人熬了安神湯藥給她服下,這才回了墨方居。
“郡主,已經亥時了。”莫為道,“奴才會守好公子,還有溫院首呢,您回去歇息吧。”
溫院首也道,“是啊,丫頭,你累了一天了,快回去歇會,我守著就行。”
蘇月見搖了搖頭,隻一昧的絞著濕帕擦著蘇晏舟臉上的虛汗,“溫老身上還有傷,早些休息吧,莫為,你也是。”
見拗不過她,兩人對視一眼,隻能先退出了屋子,門外嚴敘幾人立即拉著溫之嶺打聽。
“怎麼樣了,我帶了碧海玄參過來,能不能救啊,月丫頭呢。”
溫之嶺看著那一盒子碧海玄參,臉上的胡子一抖,嚴敘到底有多少碧海玄參?!怎麼一出手就這麼一大盒!
“若能熬過今晚,那就還有救。”溫之嶺摸上那盒子,拽了一下沒拿動,嚴敘眯眼,“這可都是我給小月兒留的,溫老頭你彆私吞啊。”
溫之嶺冷哼,“瞧不起誰呢!”
拿過那藥材往後間去熬藥,腳步走的飛快,心中有些虛,下棋的人眼神都這麼精嘛!一眼就看破他的小心思了。
蘇月見給他喂著藥,莫為搖頭歎道,“也不知少爺這是何苦呢,公主與他相識多年,奴才還以為少爺心中是有公主的,沒想到他會抗旨。”
蘇月見一頓,“哥哥和公主?”
察覺自己多嘴,莫為抿了抿唇,“奴才胡說的,郡主彆當真。”
說著接過她手裡的藥碗,連忙退了出去。
蘇月見看著床上的臉色慘白的人,鼻尖一酸。
蘇晏舟覺得自己好像走到雲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紫藤樹下,陸錦如溫柔的眉眼和提劍拿槍時的冷肅判若兩人,蘇晏舟看著她笑了起來,忽的天旋地轉,眼前的人紅了眼眶。
“娘,你怎麼哭了?”
那日陸錦如很晚才從宮中回來,一回來便將自己關進了院子,躲在房內的蘇晏舟看見她通紅的眼,一顆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陸錦如緊緊抱著他,雖沒有哭聲,但是顫動的肩膀還是暴露了她的傷心。
自那以後陸錦如就變了,她每日嚴苛教導他習武,後來將他送到了太子身邊做侍讀,每日問的最多的話,便是今日太子做了什麼。
蘇晏舟時常覺得陸錦如的表情似是在擔憂害怕,但是又覺得自己想多了,他娘親是大英雄,熱血灑顱都不怕的人,有什麼好害怕的。
“舟兒,你要保護好太子殿下。”
她時常對他說道。
年幼的蘇晏舟看著蘇霖身旁的人很是不解,端正的小人兒,身後跟著一群威風凜凜的侍衛,每一個人看上去都比他厲害百倍,娘親到底他要保護他什麼?
“今日起,孤就叫你晏舟了。”
“晏舟,孤有妹妹了,妹妹小小的,軟軟的,還會吹泡泡,特彆可愛,孤帶你去看。”
“孤的妹妹好看吧?”蕭承年指著搖籃裡流著鼻涕泡的小奶娃,一臉驕傲的對著蘇晏舟炫耀。
“回殿下,晏舟不敢撒謊,這小娃娃好醜,像個猴子。”
“豈有此理,什麼猴子!孤的妹妹可是公主!”蕭承年氣得紅臉,一聲吼了出來,嚇哭了搖籃裡的蕭寧瑤,“哇”的一聲哭起來,就像開了閥的堤壩,怎麼也停不下來。
蕭承年急的滿頭大汗,看了看外麵被支走的奶娘還沒回來,顧不得許多,一把將人她抱了起來塞到了旁邊的人懷裡。
蘇晏舟一懵,蕭承年理直氣壯,“你弄哭的,孤罰你哄好她!”
繈褓裡的人嗓子裡像是有個鑼鼓,哭的人腦袋疼,怎麼就是他弄哭的了?
“都是你說她醜像猴子,瑤兒這才不樂意了,女兒家臉皮薄,最不能聽彆人說醜字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