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見看向床上的人,微微蹙眉,見他一直閉目,還以為昏睡過去了。
謝青潤掩唇輕咳,“咳咳兄長謹慎於微,從不輕信於人,但方才沒有絲毫猶豫就相信了神醫。”
蘇月見暗自輕笑,沒有猶豫?她可沒看錯他眼中閃過的那抹懷疑。
“看咳咳看來咳咳咳”
蘇月見端過床頭的茶水讓他喝下,“謝二公子還是省些力氣吧。”
謝青潤緩了口氣,看了看蘇月見手裡極細的金針,視線劃過蘇月見白淨的脖頸。
“神醫,你受傷了?”
?
蘇月見順著他的視線抬手撫上耳後的脖頸處,猛然驚覺蕭珩方才在馬車上覆在她頸間做了什麼。
“”她虛咳一聲道,“被蚊蟲叮咬了,謝二公子,我要施針了。”
蘇月見垂眸,暗自慶幸還好有麵具遮擋著,她現在的臉一定紅透了。
謝青潤瞄了眼她發紅的耳根,垂下了眼眸。
蘇月見要用金針渡血針法,此針法若是有純厚武功之人來用,可渡內力續命,然而她沒有內力,隻有一身的藥血,可這藥血之效比內力有過之無不及。
渡血行針雖不比藥血製藥效果好,但對於謝青潤來說已足夠了。
以防謝青潤察覺有樣,蘇月見先行紮暈了他,再行渡血針法。
一刻鐘後,蘇月見額頭已滿是細汗,飛快落下最後一針後撤回了手,靜靜等待藥血入體生效。
謝九思靜坐在內院亭中,看了眼院外的謝老太爺三人,斟了杯茶水遞給對坐的人,對坐之人一雙墨眸望著緊閉的廂房,眉宇間帶著陰鷙。
“王爺不必如此,她心往自由,寸步不離是禁錮於她。”
聲音溫潤,如玉的臉龐,笑容和似春風。
蕭珩冷然,“本王與王妃之間的事,輪不到外人指手畫腳。”
謝九思不以為意,“王爺恐不知曉,謝某與她是結拜之交,說來也是她義兄,算不得外人。”
對坐之人墨眸中漸漸凝起殺意,謝九思嘴角依舊勾著笑。
“她為你尋藥多時,若得了天心蓮,王爺的毒可是有救了?”
對麵的人沉默不語,眼中的寒意越來越深,謝九思看著他,“看來王爺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活下去。”
“空慧大師從不出誑語。”謝九思斂起笑意,“既早知會死,更不該抓著她不放。”
謝九思神情嚴肅,眼中半分笑意也無,可對麵的人卻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