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顱頂像是西瓜被開瓢,鈍痛感漫過神經一頓一頓地傳來。
躺在手術台上的人掙紮著想要睜開眼睛,視野間才剛掠過刺眼的白色,浮動的人影,便被一隻充滿消毒水的溫熱手掌覆上眼睛。
疼痛拉扯著神經,將人拖進漫長的黑夜中。
藍天白雲之下是棟棟佇立的高樓大廈,充滿高科技的飛船在半空中來回巡視著下方的隊伍。街道肅靜,穿著白裙的少女們步履沉重地朝麵前那座巨大的艦艇走。艦艇通體銀白,在日光下閃爍著純淨肅穆的光澤。
灰黑色軍裝的士兵站立在兩側,腰間配著極具威懾力的槍支,一道穿著青紫色軍服,胸前戴著的徽章上刻著兩杠三星的高大身影手持長槍走在最前方,等走到銀白色艦艇前才停住腳步,腳步一折,往一旁一站,極為紳士地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各位小姐,銀狼號已準備完畢,請上船。”
話音未落,四周士兵整齊一致地後退一步,讓出一條道路。
“請上船。”
人群中發出陣陣驚呼聲。甚至有人已經開始腳步後撤。
“我,我不想去。”
一道少女哭泣的嗚咽聲傳來,緊接著一二連三地連成一片。
“放了我吧,會死的。”
“我們也是帝國的子民,為什麼要將我們送去?”
“帝國為什麼不保護我們?”
少女們壓抑的情緒瞬間傾瀉而出,憤怒地控訴著自己不公的命運。
而麵前紳士英俊的軍裝男子麵無表情,仍是一副例行公事的模樣,隻是左手按在腰間的銀槍上。
“請各位小姐上船。距離啟程還有十分鐘。”
“請各位小姐上船。”
士兵們紛紛做出和那位上校一致的動作。
少女們瞬間白了臉色,嬌嫩的臉龐上滿是絕望與憤怒,卻屈服於他們腰間的槍隻好乖乖按秩序上了車。
一位走在前頭的少女在路過那位上校時,低低問了什麼,聲音不大,但足以讓坐在她身旁的人聽見。
“尼克爾上校,我們是被帝國拋棄了嗎?”
她如此問。
那位尼克爾上校似乎愣了一下,隨後才畢恭畢敬地回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眼神堅毅,“帝國不會拋棄她的每一個子民。”
少女似乎朝他笑了一下,側臉白皙小巧,沒再問什麼。
等少女們全部登船,艙門隨之關閉。站在陸地上的尼克爾仰望著銀狼號銀白色的流光消失在遙遠星塵中。
艙內氣氛安靜而壓抑,少女們坐在清一色銀白色的座椅上,彼此之間毫無交流,隻有士兵時步履間發出的噠噠聲響。空氣中蔓延開一股極淡的味道,像是某種花香。牆壁在頭頂冷白燈光的照耀下顯得過分冰冷,四周隱隱啜泣聲讓艙內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
機艙第一排靠窗的位置,乾淨的玻璃窗上清晰地倒映出女孩清雋無瑕的麵容,標準的瓜子臉,深邃的絳紫色眼眸,烏黑色的長卷發隨意垂落胸前,正一臉沉默地望著窗外。
然而麵上的不動聲色是為了遮掩心中的波濤洶湧。
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她就忍不住在心裡呐喊。
她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21世紀打工人,因父母早逝而孑然一身,然而睡了一覺卻突如其來地發現自己穿越到一個完全陌生的星際世界裡一個十五歲的少女身上,據說少女身世淒慘,從小被父母拋棄,還是一個做機械裝修的單身漢見她可憐她將她養大。
本以為穿越的戲碼已經夠離譜,讓蘇萊沒想到的是,一年後,也就是她十六歲成人禮的時候,瑪麗蘇劇情出現。她被確認是奧蘭帝國第一公爵的滄海遺珠,於是被接回公爵府,成為了那隻一朝飛上枝頭當鳳凰的麻雀。再之後就很不幸地遇上了帝國戰敗,被選上成了被送往他國的貢品。
有了一年的經曆,蘇萊對這個陌生的星際時代接受還算良好。
她所在的國度是奧蘭帝國,一個老牌傳統的君主帝製國家,曆史悠久,而她即將前往的則是一個叫做阿米爾聯邦的聯邦製國家,據說阿米爾聯邦在建立之前曾是奧蘭帝國的殖民地,三百年前才獨立出來。
從古地球時間說起,那時古人類主要將轉基因技術運用於植物以獲得各種轉基因高產食物,雖也有將基因技術用於人體的實驗,但畢竟屬於違背古人類法則,所以一直是暗箱操作。
然而隨著古人類對環境橫征暴斂資源,古地球資源漸漸枯竭,各大國家無法不得不走向星際。為了追求強大力量與生存機會,原本不被接受的基因編輯技術也開始被推上熱門。然而,隨著世代繁衍,科技發展,部分接受基因改造的人卻發生了不可逆的改變。這些人在後期變得脾性暴躁易動怒,極具攻擊性,並且生殖功能降低,患上無法孕育後代的病症,被定義為基因崩潰者,伴隨而來的則是帝國無儘的拋棄與奴役。
在經曆了長達兩百年的奴役曆史後,這些被奴役的基因崩潰者選擇反抗,由幾大尖端種族領導與腐朽的奧蘭帝國展開長達五十年的戰爭並取得了最終的獨立勝利,由此建立了由四個獨立州一個中央廳組成的阿米爾聯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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