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萊和妮可都留在了研究所,每天抽出六個小時的時間待在研究所,其餘時間則可以自由活動。除卻每天都要被迫習慣滿是消毒水味的空間,還要時不時麵對培養皿中的異種,總的來說蘇萊對目前的生活十分滿意。
每天上班六小時,中午休息兩小時,做四休三,政要單位,這放在現代就是個妥妥的香餑餑啊。沒想到有一天到星際時代還能在編上班。
唯一的缺點就是每天都要看到黎光那張臉。對方受那位執政官大人的命令,負責他們的安危,本以為隻是派個副官來接送她們誰知道是本人親自來。
“阿萊你是討厭黎光大人嗎?”
妮可走在她身旁時好奇地問。
蘇萊:“不喜歡也不討厭,總之很複雜。”
妮可“可是我覺得黎光大人是個很好的人啊。”
“”
你要是知道他是個不僅毒舌,性子還很惡劣的人之後就不會這麼說了。
想起自己被收走的那支納米槍,蘇萊就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耗費所有積蓄才買了三支納米槍最後還莫名其妙被人收走一支,說不心痛是絕對不可能的,沒和黎光算賬已經是她最後的倔強了,說實話也是因為她沒有這個實力。
“可是我覺得黎光大人對阿萊你很上心啊,”妮可猶豫了幾秒,青綠色的眼眸看著她,繼續說,“上次在商場那次,他還問你是不是受傷了,看著好像很擔心的樣子。”
蘇萊一怔,還有這件事情嗎?
不過結合自己逃跑被抓本該被處死黎光還為自己隱瞞這件事情一想,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漏了一個很重要的點。
對方與她無緣無故,為什麼要替她隱瞞這一點呢?對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貢品,外加帝國與聯邦百年的奴役這段充滿鮮血的曆史,對方不可能會留她一命。
想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蘇萊隻好將這件事歸於他要麼想實現利益最大化或者對方突然起了善意。
“阿萊。”身旁傳來的聲音拉回思緒。
蘇萊回神,便見妮可指了指麵前的白色大門,笑著說:“我先進去了,晚上見。”
“嗯,晚上見。”
妮可與她的導師互不相同,所在地研究所也自然不一樣。
蘇萊輕車熟路地穿過布滿紅外線的走廊,通過認證後順利進入。
“早上好。”
和正坐在實驗儀器前操作設備的幾道身影打了招呼,蘇萊徑直走到其中一道高大筆挺的身影前。
對方帶著口罩,唯一露出的淺金色眼睛正專注地盯著儀器上顯示的數據,片刻後移開目光,接過蘇萊遞上的資料時朝她點點頭,側過頭繼續和另一側的研究員交談。
連續忙了幾個小時,蘇萊才終於可以喘口氣,她站在儀器前,看著透明光罩內那道一動不動的身影,是個長相看著不過十歲出頭模樣的女孩。
她本該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珍寶,此刻卻冷冰冰地躺在隔離光罩內,麵容枯槁,嬌嫩的皮膚上布滿可怖的青筋,透明的表皮像是下一秒就要迸裂,細小的東西在血液中流淌,蠕動時表皮像是富有生動力般微微隆起。
是在那次事故中感染的普通人。
“你似乎不開心。”
身側的沙發往下陷了點,蘇萊回神便看見坐在一旁的安崎,摘了口罩後露出白淨的臉。
蘇萊輕輕摸索著水杯光滑的表麵,隔著透明的光罩看著那道一動不動的身影,心情確實有些沉重,低低應了聲沒有說話。
安崎似乎看出了她心裡的想法,順著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泛著波紋的光幕上,自嘲般輕聲道:“其實這樣的的事情在這裡幾乎每天都會發生。”
蘇萊回頭看他。
紅發的少年衝她笑了笑,表情卻平靜到有些冷漠,“隻要戰爭存在,這些事情便永不止息。今天或許還是一片風平浪靜,可能明天敵人的炮彈就會落下。”
“真是的在這裡待久了,漸漸地,連心都開始麻木了啊。”他眼簾微垂,笑得有些蒼涼,語氣透露出淡淡的自嘲。
蘇萊一時怔忡,看著麵前的男子淡金色的瞳孔深處閃過隱約的掙紮與痛苦,良久喃喃低語,“是啊,戰爭”
說到這個,蘇萊苦澀一笑,她有什麼資格去同情彆人呢,她自己就是戰敗的失敗者,如今都自顧不暇,又拿什麼去拯救彆人呢。
“抱歉,似乎……提起了你的傷心事。”
蘇萊搖搖頭,想起剛才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懷念,語氣遲疑了幾秒問:“安崎你是一直都在研究所任職的嗎?”
安崎怔了秒,緊接著笑笑搖頭,“我是五年前才退役下來的。”
“退役?”
“我以前當過兵。”
注意到少女有些驚訝的神色,他笑眯眯地半支著下巴:“是不是我看著不像是當過兵?”
蘇萊老實點頭,他看著文弱斯文的,長相白淨,皮膚甚至比女孩子還白,簡直就像一個書生,如果他不說蘇萊保證絕對沒有人可以看出他曾經是個士兵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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