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等蘇萊起來時對麵沙發上已空無一人,走出房間才看見正在客廳裡鍛煉身體的身影。
“大人的傷已經好了嗎?”蘇萊問。
黎光淡淡應了聲。
蘇萊不禁感慨他強大的基因。
尚是清晨,遠方晨曦微露,街邊人煙稀少,醉漢橫臥在地,衣衫襤褸的流浪漢正翻著路邊破爛的黑色垃圾袋。
循著昨天的路徑,兩人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入黑市。黑市和外麵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路上已經可以看到不少人影,小攤販正賣力地叫賣自己上不得明麵的贓物吸引過往人群。
黎光未做停留,一路直達正中央的高塔。
一樓鬥獸台上還有昨夜殘留下來未被清理的血跡,四周的看台上零零散散地坐著不少徹夜未眠的看客,對昨晚的比賽津津樂道。
剛從交易台出來,外麵或站或坐著的幾個大漢圍上前。站在正中央的壯漢眼神很是不屑地上下橫掃了他們一圈。
“有事?”黎光麵無表情地盯著麵前幾人。
“我們老大想見你們,兩位跟我們走一趟吧。”
說是請,實則已經開始直接上手抓人。
餘光瞥見朝自己靠近的壯漢,蘇萊尚未出手,身旁的黑發青年已經出手。
其他人隻看見他的動作快如閃電,頃刻間圍在他們周圍的幾人已經倒了一片。
方才說話的大漢眼神震撼地看了他一眼,聽見周圍人紛紛的議論聲又覺得麵子上有些過不去,正準備上前較量一番時,人群後方驟然傳來一道輕喝。
“赤鐵,不得對客人無理。”
名叫赤鐵的大漢及時收手,瞪了他一眼,退居後方,兩側的人群散開,露出站在人群後方的三人。
除卻背手站在正中央的白須老者,他身後的保鏢穿著與那名叫赤鐵的大漢一般的服飾。
“剛才下屬失禮,無意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見諒,我家大人想見您一麵,請兩位跟我走一趟。”
隻見白須老者走上前,一臉和氣地說著,眼神卻帶著居高臨下的俯視。
黎光雙手環胸,眼神閃著鋒利的暗芒,嗤笑道:“你們銷金窟請人就是這個態度?”
白須老者臉皮抽動,抬手屏退欲上前的赤鐵,臉上帶上溫和有禮的笑,側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大人,有請。”
“這,才是請人的態度。”
路過白須老者時,黎光唇角微勾,分明是樣貌平平的臉,卻帶著三分匪氣與狂妄。
瞥見那道走遠的身影,白須老者眼神陰鷙。
蘇萊暗地中給黎光豎了個大拇指,就憑他剛才的演技可以給他打個九十九分,多一分怕他驕傲。
說話時那狂妄的語氣和姿態,連她聽了都覺得想給他來幾拳,更彆提他們了。
正出神時,腰際突然攬上一隻陌生的手,她身子一僵,身體給出的反應下意識就要掙紮,被傳入的低語打斷。
“等下見機行事。”
耳際低語飄來。
蘇萊動作一頓,順從地半倒在他身側,不過腰際傳出的灼熱溫度還是讓她有些不自然。
屋內隻有一道身影,那人坐在鬥獸場最好的觀看視角,躺椅輕輕晃悠,身旁跪坐著一位衣著暴露的兔女郎,正將葡萄含在嘴裡仰頭喂給椅背上的人,兩人正旁若無人地調笑著。
聽到關門的聲音,坐在搖椅上的身影似乎這才意識到屋內多了幾個人,緩緩轉過身。
隨著座椅轉動,蘇萊這才看清他的模樣。
一張肥耳大臉,肥碩的身材幾乎塞滿了整個椅子,臉上堆著層層肉,勉強擠出兩隻豌豆大小的眼睛,黏膩的目光正上下打量著他們。
“想不到銷聲匿跡了幾十年的k居然有一天會出現在我的地盤,真是令我這破地方蓬蓽生輝啊。”
雖說是長著一副令人食不下咽的模樣,但發出的聲音卻像是低沉好聽,莫名給人一種極不匹配的詭異感。
“沒想到過了這麼久,我的名字居然還能被銷金窟的克魯老板記住,那可真是我的榮幸。”
黎光徑直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雙腳交疊,深青色的眼眸裡掛著淡淡的嘲弄,半是諷刺道。
蘇萊貼著他坐下,小鳥依人地靠坐在他身旁。
按照他們來之前的計劃,黎光的身份是一名叫做k的王牌傭兵,而她則作為黎光的女人。
他們的目的是潛入銷金窟內部。
“哈哈,k先生大名鼎鼎,自由國度誰人不知,”注意到黎光左臉上橫亙著半張臉的傷疤,克魯綠豆大小的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是誰這麼有本事,竟然能傷到k先生?”
“陳年舊傷而已,若非那筆財地誘惑太大,我也不會落下這個疤痕,”黎光左手手心緩緩收緊,眼底劃過一絲狠厲,“不過那人也被我殺了,算是因果報應。”
瞧見他眼底那一抹狠色,克魯反而哈哈一笑,“k先生的本事克魯可是一直敬佩得很啊。”
“隻是不知k先生此次到訪,是有什麼……”
克魯沒繼續往下說,黎光臉上已經湧起不耐煩的神色,他依靠在昂貴的沙發背上,倨傲道:“彆和我賣關子了,憑你的手段不會不知道傭兵最想要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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