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萊的臉色早就在那婦女說出那個字眼時便冷了下來,淺紫的瞳孔定定地望著她,“你一個一個賤種說得倒是很順口,也隻有滿腦子想的齷齪事的人才會滿嘴臟話連篇,你身為成年人說話都不經過腦子思考,還指望自己的兒子有出息還不如指望他把腦子裡的水倒乾淨。”
“你……你一個小姑娘說話怎麼這麼犀利嘞,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怎麼,吵不過我就人身攻擊,”蘇萊雙手環胸,眼神嘲弄地看著她,“我以後能不能嫁出去又關你什麼事。”
婦女燥得滿臉通紅,知道在蘇萊身上討不著一點好,又將戰火扯到一旁的小姑娘身上,“本來就是她哥哥水性楊花在外麵鬼混,也不知道和多少女人睡過了,敗壞我們這裡的氣氛,我們平日裡罵他們幾句怎麼了,有什麼錯?”
“對啊對啊,他哥哥長得那一股妖嬈樣,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貪圖榮華富貴連臉都不要了。”
“有什麼錯?”蘇萊簡直是要被麵前這些人的奇葩邏輯氣笑了,“彆人家的事情和你們有什麼關係?輪得到你們在這裡鹹吃蘿卜淡操心嗎?”
“那你在這幫他說話,不是也和他有兩……”
一名婦女小聲嘀咕,話音未落,被蘇萊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後瞬間咽聲。
“他們家的事我還真就管定了,今天我就把話放這了,”蘇萊將鞭子往地上重重一甩,周圍眾人頓時退避三舍,隻聽黑發少女揚聲道,“要是以後再讓我看到你們或者你們家的孩子欺負海蒂或者說他們的壞話,我不介意武力解決。”
“你,你這是欺負人!”有人小聲嚷嚷。
“我就是欺負人了,怎麼樣?”
“怎麼,就允許你們欺負彆人,不準彆人製裁你們嗎?”
在蘇萊極具威懾力的目光下,剛才說話的人聲音才漸漸弱了下去。
“你們有意見,儘管來找我,欺負一個小孩子算什麼本事。”
蘇萊把玩著手裡的長鞭,麵上冷笑,“正好我這鞭子也已經好久沒見血了。”
眾人頓時噤若寒蟬,頓作鳥獸散。
將討人厭的人都趕走後,蘇萊俯下身替海蒂輕輕攤平她褶皺的衣角,準備帶她進去清洗一下膝蓋上的傷口。
掌心突然傳來軟乎乎的溫熱觸感,蘇萊低頭,怔然發現小姑娘居然主動牽住了她的右手,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
“很疼吧?”
海蒂輕輕搖頭。
“以前這樣的事情也經常發生嗎?”
“……嗯。”
小姑娘耷拉著耳朵,模樣看上去格外惹人疼,蘇萊忍不住輕輕摸了摸她略顯毛躁的發頂。
“剛才怎麼一個人坐在門口?”
海蒂低下了頭,良久才小聲道:“哥哥……還沒有回來。”
蘇萊一怔,看了眼鐘表,才發現時間已經遠遠超過海羅爾平時回來的時間,沒想到小姑娘這麼心細,一直坐在門口等他。
給傷口消完毒,蘇萊便讓海蒂先去睡了,不過對方執意要等海羅爾回來,出於擔心蘇萊隻好陪她一起等,不過還沒等多久,小姑娘的頭就開始一點一點的,最後靠著她睡著了。
剛幫小姑娘蓋好被子,蘇萊轉身便看見那道站在門口的頎長身影,對方好看的眉眼間透著深深的疲憊,似乎才剛回來,身上還帶著秋日的風霜與寒意,徑直上前在床沿邊,神色溫柔地望著海蒂。
見人回來,蘇萊打了個哈哈,也準備回去睡了。走到門口時,聽見身後傳來的低低的聲音。
“……謝謝。”
第二天一早,蘇萊剛起身便見到正從外麵回來的海羅爾,看到他臉上的傷口微怔了幾秒,看深淺應該是昨晚傷到的,不過因為昨晚光線太黑所以她並沒有看清,現在才看清他額角多了一條極深的疤痕,像是被什麼利器劃傷了臉。
“你……”
海羅爾移開視線,熟練地往自己的傷口上貼了一個繃帶,聲音平靜道:“昨晚的事情我聽說了,謝謝你保護海蒂。”
“舉手之勞而已,你救了我,還給我們提供了住的地方,我也沒幫上什麼大忙。”
海羅爾背過身,繼續搗鼓著手裡的東西。
“你的傷口要緊嗎?”
蘇萊沉思幾秒,還是上前詢問,她當過醫療兵,治療外傷還是比較在行的。
“不是什麼大傷口,很快就好了。”
見對方一臉不在意的樣子,蘇萊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好轉移了話題,低頭見他似乎在搗鼓著什麼草藥,於是問:“這是什麼?”
“一種可以治外傷的草藥。”
“你居然還會這個?”蘇萊著實有些意外。
“父母曾經就是研究草藥的專家。”海羅爾幾乎從來沒和她說起過自己的家庭,尤其是他和海蒂的父母,今天倒是破天荒的說了很多。
“憑你的才能,如果可以成為醫療兵的話,作用一定很大吧?”蘇萊真心覺得海羅爾留在這個毫無前景的地方簡直就是對人才的浪費。
海羅爾斂目,神色十分平靜,“我並沒有什麼才能,也不奢望自己有多大成就,我隻是想治好海蒂的病,隻要她可以健康快樂地成長,我怎麼樣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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