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銀發男人既沒有發怒,也沒有任何其他多餘的表情,他隻是微微抬頭,視線平靜地注視著他,“法蘭,你跟著我有多少年了?”
法蘭一怔,老老實實回答:“屬下跟在大人身邊,已經有五十年了。”
“五十年……”蒲易低聲喃喃,“居然已經過去一個世紀了……”
僅僅隻有一瞬,坐在桌前的男人視線重新恢複淡然平和,“既然如此,那你該知道,什麼話該說,而什麼話該問。”
法蘭沉默:“屬下知道……但隻是對執政官大人做的一切感到不值得,您幾次三番幫助蘇萊小姐,她卻隻記得黎光大人的好,對大人沒有半分掛念在心上,這不公平。”
“不公平?”
蒲易悶笑一聲,“對於不需要的人來說,我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無用功,沒有任何價值,又怎麼說公不公平。”
“可有沒有價值大人怎麼會知道,至少該讓蘇萊小姐知道大人您為她做的這些事情……”
“她不會在意的,我騙了她,她又騙了我,這或許就是報應……”
“大人……”
“法蘭,”蒲易平靜地打斷他的話,“要是將一個人傷得很深,還能回到過去嗎?”
法蘭:“雖然不知道大人和蘇萊小姐之間發生過什麼,不過大人為什麼不試試和蘇萊小姐重新開始呢?”
“試著沿著過去的軌跡說不定能重歸於好。”
“重新開始嗎?”
蒲易喃喃自語道,大腦中久違地傳來鈍鈍的抽痛感,他擺擺手,聲音疲憊地止了法蘭的勸解。
“我想一個人靜靜。”
“……是。”
寂靜從緊閉的大門處緩緩蔓延開,蒲易背對著光,獨坐在陰影麵,望著滿室亮堂,垂眸緩緩勾起一個自嘲的笑。
“或許……早就已經來不及了。”
——
法蘭來找她了。
“法蘭大人?”
“蘇萊小姐,好久不見了。”
法蘭輕笑著,還是和往常一樣掛著得體溫和的笑。
“確實好久不見了。”蘇萊回報一笑。
說起來,自從從廢墟之地回到阿米爾星後,在經曆了那麼多事情後,有關於在研究所呆的那段時間以及與蒲易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場大夢,夢醒了然無痕。
“本來是該和蘇萊小姐好好敘敘舊的,但是現在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想拜托蘇萊小姐。”
當法蘭單膝跪在她麵前時,蘇萊大腦還處於宕機的遲鈍狀態,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對勁,腳步微微後撤。
“法蘭大人,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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