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語輕慢,語氣中有掩飾不住的讚賞,“看來你不僅對國家形勢有了不錯的了解,對帝國憲法也很精通,這很不錯。”
“不過你漏了最重要的一點。”
“什麼?”
“規則是由人創造的,自然也因事因人而變。既然有關陛下的生死,任何涉事的相關人員都不能幸免於難。”
“憲法由帝國國王一手製定,自然也因他而變。”
“克拉伯爵與裡奧陛下所重的神經毒素脫不開乾係,而皇儲閣下也因神經毒素而長臥輪椅,你說有心之人會不會將這兩件事情結合起來?”
“就算這些事情並非他們所做,但現成的替罪羊你覺得會有人天真到不想用嗎?”
“隻要你的朋友和這件事情有關,那你必須服從於帝國與憲法,自然不可能逃脫。”
話音一落,屋內陷入長久的沉寂中。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真的沒有彆的辦法了嗎?”
“你想要什麼辦法?”他問。
蘇萊語氣堅定“我想要救他們。他們不是那樣的人。”
安崎和他說當日克拉伯爵府被抄家時,陳珂賽拉曼以及其他人正好在幫威廉慶生,她因為身體原因隻好謝絕,卻沒想到這居然成了他們的催命符。
除了參加遠征軍的安德爾和當時正好也因研究所事情耽擱了的格雷文,她認識地其他人都被抓了。
事情湊巧到不可思議,但又緊急到容不得她多想。
她必須要救他們。
“現在有一個辦法擺在你麵前,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塞多利斯半倚靠著座椅,一手支著下頜,表情顯得漫不經心卻又帶著運籌帷幄的自信。
“什麼辦法?”
“隻有當你自己成為權利的製定者時,才不會受到任何人的桎梏與約束,因為你即是這個國家的王。”
蘇萊瞳孔猛地一縮,“什麼意思?”
“昭告全星際你是萊拉殿下的孩子,作為皇儲繼承帝位。”
波瀾不驚的語氣中輕吐出駭人聽聞的幾個字,餘音繞梁,在她的耳際久久回響。
她瞪大了眼睛,怔在原地一時失聲。然而塞多利斯根本不給她思考的機會,繼續連番轟炸,“裡奧陛下身中劇毒危在旦夕,再加上多年舊疾一齊爆發,生命垂危。”
“曾經我們有尤安殿下繼承大統,但奧蘭帝國皇室的皇儲不能允許身患殘疾,雖然尤安殿下腿疾的消息其他人並不知曉,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秩序廳那邊說不定已經拿到了消息。”
“一旦他們將消息散布了出去,整個皇室甚至整個國家都會被反叛分子把控,這對於所有人來說都將是一場浩劫。”
“而你覺得,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們會放過那些昔日和他們作對的,尤其是阿珈索皇族嗎?”
一字一句,振聾發聵。
“但是……”他話鋒一轉,“你是萊拉殿下唯一的孩子,你血統純正,實力強大,是如今繼承帝位最好的人選。”
“隻要你答應承認自己的身份,一切困難自然迎刃而解。”
“隻有權利握在你自己手上時,你才可以救你朋友,不過這就要看你自己願不願意了。”
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攥緊,蘇萊緊抿著唇盯著塞多利斯,語氣艱澀,“你,在逼我?”
塞多利斯“選擇權在於你自己的信念,沒有人可以乾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