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水刺鼻的味道,混合著長時間缺少太陽照射物品餿掉的黴味。
角落裡有三、四個孩子被綁住手腳封住嘴巴扔在地上,最小的看起來隻是堪堪會走路的年紀。
本該有著天真燦爛笑容的臉頰上是無法形容的疲倦和驚慌。
破爛不堪的小沙發上幾塊新布折成幾片難看的三角形,堆在一起做成臨時小床裡,有一個正在咂著自己手指安睡的嬰兒。
“嗚嗚……”
其中一個看上去隻有四五歲的小女孩看到拿著槍進來的青鱈,用肩膀蹭著地方往更裡麵的方向擠過去。
即便之前已經從泣蝶和聞人亦歡那裡大致了解過有關於最後一節車廂的秘密,和在列車上鮮為人知的兒童拍賣會。
親眼目睹這間不知道藏匿過多少孩子的房間時,風鈴還是被眼前的破敗和絕望感壓得胸口發悶。
“這是?”
青鱈對地上的孩子們視若無物。
他猛推了風鈴一把。
“嗯……”
疼痛和暈眩感一起傳來。
光潔的額角處磕在牆壁上,中心的皮肉破開,血液流下來掛在風鈴的睫毛上,又往下掉進了她的眼睛裡模糊了視線。
而青鱈手中的槍死死抵住她的後腦,風鈴被迫緊貼在牆上。
“如你所見,這幾個小東西可值錢得很,這可是一筆天價的生意,成本極小穩賺不賠,要是現實生活裡有這樣的機會,我早就投身其中撈個幾筆了。”
“嗬……”風鈴冷笑一聲,沒有對他的春秋大夢做出任何評價。
“現在我從赤烏那兒拿來的鑰匙也用完了,風鈴,你就和這幾個孩子多呆一會兒吧。
不過他們上車之前都喂了專門的營養劑,完全可以不進食支撐到終點站……隻能難為你餓著肚子了……”
“為什麼不直接除掉我?”
青鱈取過一旁捆綁孩子們剩下的麻繩,在風鈴手腳上繞了幾圈打了個死結。
“話彆說那麼難聽,我又不是什麼殺人狂魔,你要死了萬一場麵失控,我拿什麼威脅泣蝶呢你說是不是,
聰明人總是要學會做好兩手準備……而且我們好像還做些拐賣女性的生意,等到終點站送你下車,以風鈴小姐的美貌,等到結算我恐怕還能得一筆不菲的獎勵……”
宮斥的車廂內。
聞人亦歡一進門就把尾巴鋪在地上湊合坐下。
宮斥指尖飛快敲著鍵盤。
泣蝶在他對麵,不停地重複著起來坐下再起來的動作,眼神失焦,看起來已經因為風鈴的關係亂了陣腳。
“我們沒想到除了綠鴆和赤烏之外還有【燃星】的其他人,有個叫青鱈的用鑰匙打開了末尾車廂的門,拉著風鈴姐進去了……她受傷了……現在唯一一把實物鑰匙也沒有了……青鱈會不會把她……”